金春升起了車窗,她沒理陳斯嶼,快速利落地打了方向盤,甩掉了陳斯嶼。
不一會兒,手機裡出來信息。
“我還會來的。”
金春扔掉了手機,看著身後逐漸變小的人影,心上湧現了一陣不安。
很快,車子到了焰火門口。
她給齊奧打去電話,她並不想進去,不想見齊奧那些朋友。
“我到了,你還有多久?”
“你到了?”
金春聽聞他說話語氣變了,似是喝多了酒。
“嗯,我在門口等你。”
“好。”
不一會兒,齊奧歪斜著步伐站在了門口,金春降下來車窗,示意齊奧這邊。
他站在門口望了一會兒,看到了金春的車,虛焦的目光終於有了焦點,不一會兒,人挪到了麵前,上了車。
一股濃烈的酒氣鋪麵而來,混合著猛烈的冷氣在車內彌漫。
誰也沒有先講話。
好像在電話裡講話的不是他們兩個。
金春低頭點著導航,輸入家的位置,準備開車回家。
周遭是嘈雜著的混亂著的,而她的內心是平靜的踏實的。
齊奧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驚訝,他看著眼前屏幕上的家的位置。
他們要一起回家了,嗎?
一個急轉彎,齊奧身子被甩在一旁,似是甩掉了他被酒精侵蝕的大腦。
他揉了揉眼睛,降下車窗,海風呼呼地撲在他臉上,他瞬間清醒了。
金春專心地看著前方路,他專心地看著她。
他不忍心打擾她。
他們一直沉默著,從酒吧門口,到環島路,到熟悉的公寓,到樓下,到電梯裡,一直到那個被她命名為家的地方,門關上的那刻,他才真正地相信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金春照舊放下包,扔掉發夾,回房間換掉衣服,像她平日裡回家做得那樣,放鬆愜意地完成一套程序。
齊奧倒是站在一旁,房間還是上次他摔門而去的模樣,一點也沒變。
他需要開口確認,確認這一切真是他想得那樣。
“喝了多少?”
金春起身走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她剩餘的酒,又找了兩個乾淨杯子,遞給了齊奧。
“還能喝嗎?”
像是一場漫長談判的開場,齊奧接過杯子,坐在客廳一旁的高腳凳上。
“不是明天還要開門?”輪到他擔心她了。
“一兩杯不要緊。”
這點酒對於金春來說是小意思,她不會醉。
她起身關掉了客廳廚房的燈,又開了一旁電視,從辦公桌前找到眼鏡戴上了,漫無目的地找著電影看。
“這個看嗎?”
齊奧瞥了一眼電影笑了,他這會哪有心思看電影呢,也不知道金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可以。”
金春褪掉拖鞋,抱著酒杯窩在沙發一角,盯著電影開場的光標。
電視聲音太響,也許這樣就能掩飾掉她今日裡異樣。
齊奧從遠處高腳凳坐回沙發位置,他們一人一角看著電影,耀眼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
他心裡想著鬆弛又古怪的她,電影卻是一點也沒看進去。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