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爾有自己的做法。
她從小學起就被靈魂糾纏,總是一臉陰沉,沒有什麼所謂的“少女應有的活力”,換上校服和短裙也不會像學生。她謝絕王玄感遞來的濕巾紙,擦上豔麗的口紅又用餐巾紙擦掉。戴上眼鏡背上書包走進一戶民居。
現在是晚上十點。
這一帶大都是自建出租房。
這家一樓到三樓出租,四樓與樓頂自用。牆上掛著四人全家福。包租婆是一個卷發的中年女人。坐在他身邊的小女孩,吵著鬨著要玩姐姐的iPad。
“姐姐上班去了,等她回來就可以玩了。”安撫住小女孩,包租婆笑容可掬:“小妹妹,找人?”
“租房。”一開口,聲音沙啞。
“怎麼現在才來呀?”
“我選了很久呢。總覺得不太合適,不是價錢太貴,就是地段太遠。”
“你是學生吧?怎麼跑這麼遠來租房?”包租婆十分戒備。
白如爾清了清嗓子。
開始表演。
“寢室裡那幾個女人太煩了!”
才怪,她根本不知道住寢室到底是什麼感覺。
她體質特殊隻能住在校外。原本應該和她同一個寢室的三個女生卻親如一家,同吃同住,時常相約出們旅遊。這一切都讓她十分羨慕。
如果可以,白如爾也想成為她們那樣普通的女大學生。
包租婆一臉好奇。
白如爾添油加醋,講述起網上看見那些故事。
她坐了好幾天車,千辛萬苦帶上媽媽親手做的食品去學校,一番好心將食物送給同寢室的女生,結果卻被她們丟進了垃圾桶!那可是她媽媽親手做的!
“我知道餿了,但那是我媽媽親手做的!”
她又說新交的男朋友送了她一根1萬塊錢的貝殼項鏈,她好端端放在桌上,卻被她們摔在了地上!弄壞彆人的東西不賠錢也得好好道歉吧?她們卻說是她自己活該!反正她男朋友有錢,重新買一個不就行了?
白如爾唉聲歎氣,那些網絡上道聽途說的故事在這一刻有生命力,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感情太過充沛,連自己都信了。
包租婆一邊聽一遍陪著歎息,目光卻落在白如爾過於窄小的校服和唇上殘留的口紅上。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包租婆一臉蒼白。對白如爾訕訕笑笑,她支開身邊的小女孩。
這才泡了一杯茶,溫柔可掬地開導白如爾:人要適應社會的,而不是社會適應人;人是群居動物,就算不習慣也必須適應群君生活。
“哎、對了,孩子你家在哪呀?家裡有哪些人呢?說不清我們還是同鄉呢。你租房子的事她們知道嗎?”
白如爾揉了揉眼睛。
說出準備好的家鄉。
又嘟著嘴說她看見寢室裡的那些女生就煩,怎麼會告訴她們?就算說了她們至多認為這一切都是那個男朋友給白如爾的。
“你男朋友那麼有錢,怎麼讓你住這麼便宜的房子啊?”
白如爾小臉一白,慌慌張張走了。
魚咬鉤了。
去拆遷區時她沒有感受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