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等人瞬間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
被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罵得抬不起頭。
憋屈死了。
過猶不及。
張翠翹見差不多了,就出聲替幾個人說話:“這一定是誤會,我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他們是有錯的地方,好模樣的買了壽材回來還披麻戴孝,這樣的孝心我也消受不起。”
“不過啊,這棺材的寓意還是不錯的,升官發財嘛,我頭一回睡了棺材,就撿了阿旺,運氣就好了起來,這一回他們又送我棺材,搞不好我真能發大財,尚若真發了大財,我一定不忘記鄉親們,肯定帶著鄉親們一起發財,一起致富奔小康!”
奔小康啥意識沒幾個人能聽懂,但是致富發財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懂是啥意思。
不管信不信,這話聽著就舒坦。
在寒風凜凜的冬日裡,倒叫人心底升騰起一股子暖意來,便有那等嘴皮子利索的湊趣抬轎:“那敢情好,咱們啊,就盼著你發財呢!”
“對對對,四兒他娘,你可得發大財才好,咱們就等著你發財!到時候可彆忘了今日的話,咱們可都記著呢!”
裡長婆娘開口了:“記著,我就記著,我記著今兒誰說了風涼話,誰惦記著四兒他娘的男人!
你們這人到時候有一個算一個,發財絕不帶著你們!”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幾個惦記阿旺的寡婦暗自呸了一口:做啥白日夢呢,還發大財,夜裡尿榻發大水還差不多!
張寡婦就是找個好男人,日子過得好點兒罷了,這幫人就開始舔臭腳,也不嫌棄臭!
跟人家分了他們多少錢一樣。
長得醜想得美,做夢出門兒撿錢都比望著張寡婦發財帶著他們來得強。
“您放心,我們不惦記,不用誰帶著,她張寡婦有能耐咱們不沾光,就是她成了咱們大梁最有錢的人,老娘也絕不上她門口討錢去!”
“對,她發她的財,我過我的日子,指著她還不如指著祖墳冒青煙,她算……”這寡婦剛想罵張寡婦算個屁,然而卻感受到一道淩冽的冷意,她一抬眼就對上阿旺那要殺人一樣的眼神兒,瞬間就把“屁”字兒給咽下肚去了。
實在是阿旺把罵張寡婦的人往糞坑裡扔的行為就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一樣,曆曆在目。
大冬天的她可不想被人扔糞坑裡去。
裡長媳婦指著幾個說硬氣話的婦人對村裡人道:“大家夥兒都聽見看見了吧,都給做個見證,將來四兒他娘帶著咱們發財的時候,她們敢湊上來,都搭把手把她們往外轟,誰也彆幫她們說話!”
“好!”大家齊刷刷地應道,聲音太大,把樹上的雪都震下來了。
大家都把張翠翹的話和裡長媳婦的話當笑話聽,隻有裡長家知道張翠翹說的是真的。
白砂糖。
就憑這一樣,就能讓全村人都過上好日子。
但現在不是跟大家說這些的時候,裡長擺擺手:“行了,事兒搞清楚就行了,都散了吧!”
村民們聽話地紛紛離開,鼻青臉腫的宋家三兄弟又跟張翠翹解釋,張翠翹也不說信不信,隻讓他們將宋四兒抬回去好好伺候。
她的心不太疼,說明宋四兒沒有生命危險。
幾個人哪敢不聽,乖乖地抬走了裝宋四兒的棺材。
他們走後,張翠翹就將留下來的裡長兩口子帶進堂屋,關上門說話。
太子更翟長公主連忙去找落單的翟無疾,翟長扯著翟無疾的袖子搖晃,還在他麵前晃悠豎起的大拇指:“舅舅,你的眼光真好,張娘子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