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男人補好了襠,她自己也將‘脛衣’改了改,拆拆補補勉強改成平角內褲。
成品之醜陋,簡直不忍直視。
幸好是穿裡麵的,要是穿在外頭得把旁人的大牙給笑掉了!
不過穿上之後張翠翹頓時就有了安全感,走路下麵不敞風啦!
張翠翹幫男人將封襠紈絝穿好,瞅著鼓鼓囊囊的紫鴛鴦抽了抽唇角。
男人被她一番折騰還壓根兒沒有醒來的跡象,張翠翹就去忙彆的了,因著男人昏迷,故而他睡在張翠翹的屋裡愣是沒人發現!
第二天張翠翹見男人不燒了,不過依舊沒醒來,便拿著地契鎖了房門,去找裡正賣地。
再從竹林路過,她就瞅見一張黑色的方巾,撿起來一看,是很柔軟透氣的細麻布。
回去洗洗可以當擦腳布用。
張翠翹把黑方巾揣袖子裡,心中感歎,她堂堂大總裁穿越到古代竟然靠撿垃圾過日子。
這是何等的淒慘!
裡正家的房子是村裡占地麵積最大的,位於錢家大院兒的中心,是一棟大三進的夯土宅院。
大梁朝類似於張翠翹所熟知的漢朝,這個年代倒是有磚瓦,但磚多是權貴人家修建陵墓用的,用於陰宅。陽宅沒有人用磚,富貴人家的宅邸一般用木材修建,隻是地麵鋪上條形的石材,至於圍牆則都是夯土圍牆。
就連城牆以及宮牆都是夯土材質,不過宮牆會被塗抹上朱紅的顏色,不但不掉檔次,還十分的高貴冷豔。
“裡正在家嗎?”村裡人家白日裡幾乎沒人關院兒門,張翠翹邁過門檻兒,院兒裡玩耍的幾個孩子看了一眼她,便風似的往堂屋裡衝:“阿爺,張寡婦來了!”
“宋四兒娘來了啊?”
“快進來坐!”裡正家的幾個兒媳婦滿臉堆笑地從屋裡出來,笑著跟她打招呼,打老宋家鬨騰那一回,村裡人對張翠翹的看法就改變了不少,覺得以前好像誤會她什麼了。
而裡正也走到堂屋的門檻後站定:“把地契帶來了?”他看了一眼麵色還有些蒼白的張翠翹,語氣還是很和藹的。
“嗯,帶來了!”張翠翹笑著應聲兒。
裡正聞言就將已經寫好的契約拿給張翠翹看:“契約已經寫好了,你看一看,沒啥問題就畫押吧!”
張翠翹盯著滿竹簡的小篆心裡直翻白眼兒,她能看得懂個屁!
“您我還信不過麼,契約就算了,我把地契給您,您給我五十兩銀子就行了。”這契約她都不知道寫的什麼,哪裡敢瞎摁手印兒?
萬一寫的是賣身契,她不就稀裡糊塗的把自己個兒給賣了?
張翠翹從懷裡把地契摸出來,一塊兒巴掌大的竹片兒,竹片兒上刻著字兒,然後用墨描黑,另外還有幾個鮮紅的印章在上頭。
裡正頗為意外地看了張翠翹一眼,這女人夠警惕的啊!
他總覺得這女人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明明人還是這個人,但感覺就是不對!
以前的張寡婦可沒現在這麼精明,難道以前他看錯人了?
還是說那個時候的寡婦故意裝傻?
他接過竹片兒笑道:“行吧,這東西就當是你抵押在我這裡的,等將來你有錢了再來贖買吧!”
“兩年之後這地要是你們還不贖買,那就跟我去一趟衙門找戶曹把地契的名兒給改了。”
張翠翹連連答應下來。
歸家後她就把銀子藏了起來,再去榻上看了一眼男人,摸了摸他的額頭,挺好,沒發燒了。
張翠翹鬆了一口氣,就先頭心疼的那個陣仗,給她一種這男人若是死了她也就沒得活的錯覺。
她去灶房燒水喝,肚子‘咕咕’地叫喚,忙活這一通把她餓夠嗆。
然而家裡並沒有啥吃的,她隻能回屋去吃點兒糕點墊吧肚子。
還不敢敞開了吃,怕吃完沒了二頓。
誰知道那頭還會不會給她上供。
然而她這個念頭剛起,‘咻’地一下,空中砸下來一隻熱乎乎,且香氣四溢的荷葉雞。
張翠翹下意識地伸手接住荷葉雞,懵逼了一瞬之後她抬頭看天:“敢不敢再來隻燒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