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翹舍不得用乾辣椒,不過也拆了兩袋泡椒鳳爪扔進去提味兒。
她自己吃吃不出辣味兒來,但是翟無疾吃效果卻很明顯。
又吃了滿頭的大汗。
張翠翹拿了啤酒出來喝,這一次翟無疾領略到了啤酒的美。
再不覺得這玩意兒味道怪,反倒覺得這玩意兒配著味道濃烈的燒鴨子簡直絕了。
特彆解辣。
喝起來很爽。
張翠翹把一雙鴨腿兒全夾給了他,她自己則津津有味地啃著鴨爪子和鴨脖子以及鴨頭。
翟無疾把鴨腿兒讓給她她還生氣,護著自己碗裡沒肉的東西唬著一張臉說:“你休想換走我的鴨爪子,敢換我跟你絕交!”
這讓翟無疾想起他的皇後姐姐。
小時候他們是公主府的奴婢,很難吃到肉食,每一次上頭賞下來魚的時候,姐姐都會搶先夾走魚頭魚尾,說那是魚身上最好吃的地方,她最喜歡。
姐姐喜歡吃,他這個當弟弟的自然是讓著,這一讓就讓到姐姐入宮。
等到姐姐成了皇帝的寵妃,他才知道她喜歡的不是魚頭和魚尾。
她喜歡吃的是魚肚皮上的肉,刺兒少肉多。
眼前的女人跟幼時的姐姐重疊了起來,翟無疾吃在嘴裡的肉忽然就不香了。
她埋頭啃著鴨爪子,喋喋不休地道:“……你不知道,鴨爪子做成乾鍋,或者鹵起來下酒真的好香呀,隻是可惜,一隻鴨子隻有兩隻爪子。
鴨脖子也不長。
還有兔頭也是,一隻兔子四條腿兒,隻有一個腦袋。
兔頭啊……不管是麻辣的、糖醋的、還是五香的都很好吃,特彆是糖醋麻辣味兒,簡直絕了!”
“我傻了,先前做風乾兔的時候忘記把兔頭留下來單獨做一鍋兔頭來吃。”
“下一回兔子多了可得想著這事兒……”
食不言寢不語。
這是高門大戶裡的規矩。
也是陛下教導他的規矩。
但是在鄉下,並沒有這個規矩。先前翟無疾剛恢複記憶的時候看她邊吃邊說很是嫌棄,嫌棄她粗鄙不堪。
可這才過了幾天時間,他竟然顛覆了以前的想法,認為這個女人邊啃邊嘀咕的習慣挺好看的。
翟無疾默默地聽著她說話,給她塞鴨腿兒她怎麼都不要。
想了想他便沒有再堅持。
家裡的鴨子少。
所以她才舍不得吃。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故意的,想用這種法子討好他。
不管是哪種情況,他多買些鴨子回來,一次性宰十隻八隻的,斷了她這麼做的源頭就行了。
給得多,她沒了省的理由,也沒了裝模作樣的理由。
翟無疾勾唇扯出一抹笑容來,在事情沒搞清楚前,他不會讓這個女人的任何小心思得逞!
張翠翹不知道翟無疾的腦洞都開到銀河係去了,她自顧自地吧啦吧啦說半天,最後喝了一碗熱乎乎的鴨血湯,整個人都舒坦了。
心說少了粉絲啊!
不知道她時候才能吃到鴨血粉絲湯。
吃完飯翟無疾就帶張翠翹去院子裡教她寫字,三丫過來收拾碗筷去洗。
洗完也匆匆跑到窩棚那頭,跟張虎學認字兒去了。
張虎每天早晚除了教他們練武,也會教他們認一會兒字,孩子們都很珍惜這個機會,就是小六丫也被提溜著去學寫字兒。
晚上睡覺,翟無疾理所當然地上了張翠翹的榻,美其名曰怕她害怕。
張翠翹也有這個心思,隻是呢,她睡覺之前去堂屋往神龕上放了些東西。
翟無疾這才注意到堂屋裡的神龕上多了個牌位,一個香爐。
牌位上沒有名字。
“姐姐,這是誰啊?”翟無疾好奇地問張翠翹。
張翠翹看了看房頂,神神秘秘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經常會有東西出現,不管是誰給的東西,我總是得感謝感謝吧?”她也不算是撒謊,臭弟弟是經常給她供東西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