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用管,太子公主走到哪兒,暗衛跟到哪兒。
忽然,翟無疾想到一個可能,皇帝給太子和公主派了暗衛,自然就能對太子和公主的言行了如指掌,那上輩子太子被誣陷謀反,皇帝難道就沒問過太子身邊的暗衛?
肯定是問過的。
可是問過了皇帝還是相信太子謀反,那麼隻能說明暗衛當了叛徒。
他心中一凜。
遂在太子和公主離開的時候,跟皇帝道:“陛下,還請將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身邊的暗衛也撤下來。
臣會以性命護著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
“你懷疑太子和公主的暗衛有問題?”皇帝的神情一下子就凝重起來。
“臣沒有懷疑,但覺得還是小心為上,宮中應該徹底徹查一番!”
皇帝的手指敲擊著幾案,看得出來,他被翟無疾給說動了。
“你帶他們走吧,朕會將他們身邊的暗衛都撤回來的。”良久,皇帝才開口道。
翟無疾應聲而退,出去就忙派人去追張虎,說不用將張氏給帶回長安城了。又派人去大將軍府將司徒先生請去十裡村。
那個女人萬一受傷……
翟無疾此時的像放在油鍋中煎熬一樣,況且為了能回十裡村,他又必須得帶上太子和翟長公主。
肩上的責任又重了很多。
太子和公主的安危……
暗衛是他讓撤的,要是太子跟公主有個閃失的話……對他來說是滅頂之災。
翟無疾站在宣室殿的台階上看遠處,雪噗唰唰地下著,越下越大。
天空灰蒙蒙的,遠處的山也是灰蒙蒙的。
等太子跟翟長公主來了之後,翟無疾看了眼兩人的裝扮,確定沒有問題,就帶著他們出宮。
先騎馬出長安城,確定沒人跟蹤之後就去了翟無疾設在長安城外一處村莊裡的僻靜院落,裡頭有一雙聾啞夫妻守著,三人換了裝束,再換乘騾車離開。
路上翟長表現得很是興奮,她也不怕冷,挑開馬車簾子就問翟無疾:“舅舅,咱們是去你相好家住麼?”
“我喊她什麼呢?能喊舅母麼?”小姑娘哪兒有半分不舍的樣子,仿佛在宣室殿發脾氣不肯走的人不是她一樣。
太子扶額,沒等翟無疾回答就道:“姐姐稱呼她張娘子就是了,她還沒跟舅舅成親呢!”
“咱們隻能稱呼舅舅的妻子為舅母!”舅舅將來要成親的,張娘子以後是舅舅的妾還是繼續做舅舅的外室還不知呢!
翟長不服氣地道:“萬一舅舅就是想娶她為妻呢?”
“祖母還不是農人的妻子,照樣被祖父帶回宮了!”
太子道:“你也說是被帶回宮的,不是被迎娶回宮的!也是因為父皇做了皇帝,祖母才母憑子貴當的太後。不然祖母就是太妃!”
翟長:“可是……”
翟無疾打斷他們的話:“我不會娶她為妻,你們不必為她的稱呼糾結,就稱呼她為張娘子,或者張氏就行了!”
他沒有回頭。
風雪中的他顯得更為冰冷無情,雪落在他的睫毛上,遮住了他眼裡的情緒。
翟長並不服輸地嘀咕:“嗬,話不要說太早,感情的事情可說不清楚,母後當年還是女奴呢,最後還不是做了父皇的正妻!”
太子想說那是因為母後生下了姐姐,讓父皇度過人生中最大一個危機,丟掉了‘不能生’的恥辱,故而立母後為後,以資獎勵。
事實上,廢後才是父皇明媒正娶的妻子。
三媒六聘一樣不少,聘禮更是豐厚得令天下人側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