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其樂融融,一主一仆相互逗趣著,倏忽之間院裡傳來一聲響動,兩人登時愣了一瞬,閆姝試探一問:“是不是誰院裡的貓跑進來了?”
意歡想了下,快速搖頭,小聲說道:“這動靜有點大,不太像是貓這種靈巧的小動物,除非是好幾隻一起。”
門外的動靜隻有一瞬間,屋內兩人相對視,從彼此眼中得到了肯定,外麵沒有貓叫聲,隻有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
意歡停住按摩的手,望向門口處,閆姝慢慢把腳從水中抽出來,抬手拍了下意歡的胳膊,指了指燃燒著的蠟台。
主仆一心,其利斷金,丫鬟鄭重的點點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響,躡手躡腳走近蠟台,回頭一看,自家小姐手中已經備好了一把銀質剪刀,那是平常用來間斷繡線的工具,沒想到緊要關頭,竟然還有了這等妙用。
“呼!”
一口氣吹開火芯,衝著呼吸的反方向刹那綻開,隨即凋謝。蠟台上跳動的燈火儘數熄滅,須臾之間,房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在兩人之間,生出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方才那彆樣的動靜忽然傳來,兩人以最快的動作修正好狀態,她們不怕意外,隻怕萬一是昨日沒能把她們倆結果掉的刺客來尋仇。
就她們倆這三腳貓的功夫,給人家上盤兒下酒菜都不夠,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主仆倆隻能快點偽裝好,生怕被那混蛋刺客發現蹤跡。
至於為啥不尋侍衛來幫忙,純粹是看不起護院侍衛的能力,而且這個院子坐落閆府位置偏遠,真還等著人來救,那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還是她們自求多福來的實在。
殊不知,門外涼亭下,此時正站立著一位身姿挺拔,窄腰翹臀的玄衣男子,那人手裡拎著一條拇指般細長的花斑蛇,隻是那蛇此刻早已經沒了氣息。
榮玄飛入院中後,眼睜睜看著本來發出嘰嘰喳喳說話聲的房子中,在他落腳後不出一瞬間,暗淡了下來。
榮玄不解,怎麼,他還自帶吹燈反應?
月光好似輕柔的白紗披在榮玄身上,他目光沉沉,半斂眸色,不甚在意地將手中死蛇扔在一旁的花叢中,渾然不擔心明日這條蛇會不會引起院裡人的騷動。
他慢慢踱步在小院子中,月光為他引路。榮玄悠哉地觀察著這個院子,本來今夜他隻是路過此處,昨夜他確實懷疑這對主仆,特意用本身份潛入府中試探。
身為暗衛統領,他的職責是安排好手下這些人,監管好各自主子,夜間這裡已經派人守在這裡,便是怕昨日那刺客反回來殺人滅口,若是無關緊要的人牽扯進來,死了也就死了。
偏偏這人是閆家的,宮裡的娘娘格外重視學堂之事,外人都以為是皇帝仁厚寬宏,特赦女子同樣可以學四書五經之論,實則不然。
這其中如果沒了鳳位上那位娘娘的堅持力頂,女子學書萬萬沒辦法推行,榮玄心中欽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