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姝得了回應,謙遜有禮的將人送離開院子,回來時獨身一人,屋內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處。
寂寥無人的夜中,餘下一盞昏黃燭光陪伴在她左右。白日睡得香甜,這會兒半夜驚醒,加之那小暗衛的出現,早已將她的困倦瞌睡攪得一乾二淨。
她的腦海在夜間清明萬分,不止是沒了困意,更多的在思考那小暗衛的謀略之計。
太子的出現,擾亂了閆姝的所有盤算,本欲與戚安安做個了斷的盤算,於知道真相時碎落一地。
先前的那番思量肯定不行,想來真的要如她當時玩笑似的想法一樣,找個好人家嫁了算了。
這樣也不用牽連閆家下水,還能給戚安安騰出來個位置,出嫁的女兒可就算不得家中閨秀,戚安安想霸占她母親,以及閆家小姐的名號,那就讓給她也無妨。
兜兜轉轉,曆儘千帆,她百般阻撓也阻擋不住戚安安的謀劃。閆姝闔了眼,心中苦澀難耐,其實她這種想法和小暗衛的計謀相差無幾。
區彆在於後者不需要她付出以自己為籌碼的代價,她付出的損失也最微小。
可想到容世子那樣美好的人,卻得淪為她計劃中的一環,豈不是折辱了他。
做,與不做,在她腦海中不停分割盤旋,攪得閆姝腦袋昏沉,隻覺眼前燈光晃眼使人頭疼。
她行至桌前吹滅了蠟燭,心事重重地回到床上躺下,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不消多久,她隻聽外房門傳來推門而入的聲音,閆姝支起上半身,打算喚人,她想大概是意歡如廁回來了。
正欲出口的話,在聞見一股熟悉的芳香後停住動作。她抽動著鼻尖,不自覺地眯起眼睛,回想著自己曾在哪裡聞見過這般的香味。
香味隨著來人的走動而越發貼近,聽這腳步聲,合該是已還沒錯的。她這是去了哪兒,染了一身香回來?
閆姝心底起了疑惑,眉頭蹙起,直覺讓她再度躺下,裝出一副睡得深沉模樣。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外屋亮起光亮,閆姝強忍著沒掙開眼睛,保持著心口出起伏如常。
她眼睛緊閉,不能視物,宛如失去一感,相對的其他四感敏銳起來,耳聽四麵,鼻尖細嗅。
她察覺到有道身影在自己身旁停立片刻,隨即又返回外屋。閆姝強烈的好奇心迫使她快點睜開眼睛,可內心理智卻選擇一個截然相反的答案。
她不能在此刻暴露,外麵的人應該是意歡無疑,但是,她此刻睜眼,會被發現。閆姝不知意歡去了哪裡,可那熟悉的味道給了她一個不好的猜測。
很快,外麵的光亮也逐漸暗淡下去,就像往常一般,意歡歇在外間,距離臥室最近的地方守夜。
閆姝不知自己何時再度睡去,心中的那股警惕心散去時,她人也無知無覺了一般。
翌日,意歡先去準備好淨麵用的溫水,等太陽冒出紅光,她掀開珠簾入了內臥,將床榻上的小姐喚醒。
閆姝慵懶地伸著懶腰,雙眼迷離地瞧著意歡忙前忙後的處理事宜,昨夜的蹊蹺好似一切從未發生過,她揉搓著眼睛,哈欠連連地同丫鬟問號,“早飯要吃什麼?主園來人沒?”
意歡一如往常地為她穿衣收撿,“這倒沒人知會,主院未曾來人,要不奴婢派個丫鬟去廚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