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確定要娶那閆家姑娘,陛下正疑心你,此事太過出風頭,你會害了那閆家。”勇毅侯是位高俊威武的男子,常年的帶兵打仗使他麵容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堅毅,他一雙手背在身後,隻身站在窗前望月,便已經讓人心生畏懼。
榮玄摩挲著自己手中的紫檀狼毫筆,聽見父親問話,微微怔愣著,一點墨跡順著筆尖低落,暈染在紅色宣紙之上。
他回神低頭,且見寫好的生辰八字上一點豆大的黑色散開,毀了一整張紙。他淡然地把狼毫筆擱置在一旁,手中的宣紙揉作一團擲在腳下,那堆積在他腳腕旁數不清的宣紙,正顯示著他內心也並非如同表麵這邊平靜如水。
榮玄從一旁一疊宣紙中抽出一張繼續下筆,“那又如何,難不成我就要一輩子俯首稱臣為皇帝奉獻一輩子,連娶妻生子都要備受桎梏。”
勇毅侯轉身朝他看去,與其三分相似的容顏多了些許戾氣殺伐,一條醜陋可怖的傷疤從左眼角滑向左耳下方。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那姑娘得知侯府如今局勢,對你心生怨懟……罷了,我多說無益,她可知曉你身份?”勇毅侯見兒子抬眼看向自己,喉嚨間的話始終無法吐露出口,隻得化為一聲唉聲歎氣。
“我會告訴她的。”榮玄在宣紙上寫下最後一筆,總算是滿意了,他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期待著明日到來。
皎潔的月色從窗外探進來,撒在勇毅侯不知何時頹廢下來的腰背上,他閉了閉眼,勸道:“你娘留了一對南珠翡翠耳墜,明日一同送給那姑娘吧。”
外麵的月華如水,漆黑的夜中,書房燭台上燃起的點點橘色火光,尚且不讓此夜再那般寒風瑟瑟。
翌日,一輪紅日從東方燃起,燒紅了半邊雲彩,清涼的風帶著早晨的潮氣從窗戶吹進,閆姝散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被這陣冷風凍僵,她迷迷糊糊地縮著脖子抽回手,把自己裹成一小團才覺舒緩許多。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什麼,倏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張望著外麵天色,心歎還好。許是昨夜太過勞累,她揉著太陽穴,仍然覺得疲憊不堪。
“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西院出事兒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