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看著那一對呼吸麵罩，點點頭，說：“好呀，但你要老實等我回來，不能離開學校噢。”
傍晚，陳熙吃了飯，簡單收拾了行李，就背個小書包，塞了點白小禾烤的肉乾和鍋巴，丁玲準備的消過毒的二手毛毯，睡足一覺起來，天色還黑，她扒了輛輕便的自行車，就出發了。
三十多公裡，她估計要騎兩個多小時，中間有路不是補天維護過的道路，估計會不好過。
好在騎到某個路口，陳熙就遇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小麵，車窗搖下來，張春意笑著對她招了招手：“嗨！”
陳熙放下剛升起來的警惕心，從善如流地拎著自行車上車，看到了副駕駛的葉薇薇，有些疑惑：“隻有你們倆？”
“雅蘭姐槍法好，但她這時節上出不了門，除了小京之外的超能力者，隻有我們倆啦。”葉薇薇說，又看陳熙身上齊整乾淨的衣服，“好久不見，看來你過得不錯。”
而她們倆其實都有些不太見天日的蒼白感，陳熙猜測，她們一群人的據點，可能在地下。
“不過等到了地點，我們還會與一個合作對象碰麵，她們的組織代號叫月季，負責情報與抹除痕跡。”葉薇薇遞一疊紙給陳熙，然後繼續說，“如果你不願意暴露身份，可以起個假名。”
“陳朝暉。”陳熙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叫陳朝暉就好。”
她看了看紙張，手寫的，上麵有蘋城周邊的十三個鄉裡，一共二十九個集市的具體方位，補天在那些集市上都有據點，對應一條物資補充的線路。
葉薇薇準備動手的那條線路上，信息詳細到了集市看守者以及物流人員的一些特征，是否為超能力者，有什麼超能力。
看來這是她們早就商量好的一項合作。
“月季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陳熙問道，她感覺自己又孤陋寡聞了。
葉薇薇把那疊紙接回去，小心收好，說：“月季，是從補天手裡逃出來的一些人建立的組織，主要是女性，也有男人，不多，整體大概有百來人吧。他們想要過吸納我進去做後勤，我拒絕了。”
“這，聽起來是一家好公司？”陳熙還記得她跟葉薇薇聊過的天，那個好老板壞老板的比喻。。
葉薇薇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他們隻接納超能力者，如果是普通人，那就要想辦法成為超能力者。他們當然也會庇護一些普通人，但……”
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陳熙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來營地時，那些努力生活的人們，那些麵對巨型異種，不顧血肉之軀的孱弱，揮刀而上的人們。
她們都是普通人呀。
還有她獵殺異種時，無言的同路人，也不是每一個都有超能力者的，但不管有沒有超能力，米都要買，日子都要過。
末日之前，又哪有什麼超能力者呢，大家不是過得比現在好得多？
“普通人在月季的地盤，不能出門，隻能等待他們分發最低限度維持生存的物資，活著，但是活得不好，沒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