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掙紮不開,蘇蘊有些惱了:“顧時行,你放開我!”</br> 忽而轉頭瞪向他。
對上她那帶著惱怒的雙眸,顧時行的臉色有些晦黯,低沉的喚了一聲:“阿蘊。”</br> 這個稱呼聽似親密,可蘇蘊知曉不過是他喊得習慣了而已!
杏眸圓瞪的與他對峙著,她低聲反問:“顧世子你覺得那四年有哪一點是值得讓我留戀的?是那個冷冰冰,一日可能隻有兩句話的丈夫?還是那個連說話都得再三斟酌過的侯府?又或者是每次宴席茶席之上,被人故意冷落,排擠在外的尷尬滋味?”</br> 顧時行沉默。
侯府重規矩,莫說她,便是顧家的兒女都要如此。</br> 再有茶席宴席,皆是女眷,他又怎可能會出現?但在他印象中,好似有他在的宴席,她從未被冷落過。
但有一點,他無法否認。小片息後,低聲沉悶的道:“我以為你不大願與我說話。”</br> “不願?”蘇蘊輕笑了一聲,隨而斂去了笑意,冷聲道:“你可有給過我半分溫情,讓我願意與你說話?但凡有半分溫情,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這麼抉擇的拒絕你。”
顧時行微怔,一時語噎。</br> 顧時行在寺廟生活了近十年,自此之後,性子不易悲也不易喜。他知道她不願與她同I房,所以從未強迫過她。知道她不願與他多說話,所以他也從沒有打破這維持了四年的相處方式。
且他父親與母親也是相敬如賓的過了這二三十年,時下也依舊如此過著,顧時行從未覺得有什麼不正常。</br> 隻是時聽下她這麼說,他無法反駁。
蘇蘊再次冷硬的道:“你總自以為我是因我小娘的事情和被你誤會,與被眾人誤會的委屈才不應嫁你,可你壓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過得有多累。你也不知道你在那房I事上邊有多,多……”說到這裡,聲音磕巴了起來,憋著不知該怎麼把這種事情說出來。。</br> 蘇蘊麵皮薄,提起那些事,臉色自是羞臊難當。
可一想到他那不好卻不自知的樣子,還是一咬牙的低聲吼了出來:“多不好!”</br> 顧時行聽到最後這三個字的那一瞬間,沉斂的黑眸中浮現了一抹錯愕。
蘇蘊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在他錯愕之際,臊著臉,壓低聲音惱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與你做那個
事情的時候我有多難受!”
話音一落,蘇蘊看到顧時行那張素來寡淡的臉,僵了。</br> 蘇蘊怕他被她激得做出過分的事情,慌忙的再次嘗試用力把手給抽出來,許是被她所說的話語所影響到了,他的手勁沒有那麼大了,她很快就把手抽了出來。
慌不擇路地往前走了數步後,才轉頭瞪向他,語氣堅決地道:“你想我再次嫁你,不過就是因為你習慣了我,不想換人罷了。可我不想再嫁你了,我依舊不習慣過那樣行屍走肉的日子,所以是我想換人了。你若是強迫我嫁你,我定然不會再打理侯府,也不會讓你有安生日子過。”</br> 話道最後,她語調緩了下來,語聲中多了一分請求:“既然已經重來了,也有了可撥亂反正的機會了,那就一彆兩寬,各自歡喜,相互放過彼此不好嗎?”
顧時行從她前一段話中回過神來,再聽到她這一席話,黑眸緊緊地鎖著她,抿唇不語。</br> 蘇蘊看不出顧時行剛剛想了什麼,現在又想了些什麼。
隻是他步子微動,她就連忙後退兩步,很是防備。</br> 顧時行看到她的防備,眸色暗了下去。
蘇蘊語速極快的道:“你彆再來找我了,你今日救了我和我的婢女,就當是與先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了,往後也當做沒有過那四年,你還是忠毅侯府高貴的世子,我還是蘇府的一個小庶女,我們再也無乾無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