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鑽研(2 / 2)

目光停在了一張熟悉的臉上,眉頭輕蹙。</br> 那張臉的主人,是個青年。

這個青年他似乎見過。就在發生動亂那一日,也就是路經胭脂鋪子前,看到蘇蘊與他在說話,那日青年的身旁還有一個小姑娘。</br> 他記得那時,蘇蘊的臉上似乎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也不知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那青年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自己,放下貨物就抬起頭往路邊望過去。</br> 在與青年對上目光之際,顧時行便移開了視線。

洛明宴看到了那滿是貴氣,同時又散著清冷氣息的白衣男子。</br> 總覺得方才那白衣男子在看他。

帶著幾分好奇,問身旁的人:“那邊穿著白色衣服的是什麼人,我好像在碼頭見過他兩回了。”</br> 身旁的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白衣男人的時候,才壓低聲音道:“他是這次調查騷亂的其中一位大人。”

說到這,又開始說洛明宴的運氣好:“這次在碼頭的腳夫都被押到了府衙,幸虧你那會不在碼頭,不然你肯定也要遭殃了。你要是進了牢裡,你那妹妹一個小姑娘在這偌大的金都城該怎麼活呀。”</br> 洛明宴的思緒從白衣男人的身上收了回來,歎了一口氣,輕點了點頭:“確實是運氣好。”

但隻有他和妹妹最為清楚這好運氣是因為誰。</br> 想起了那日在胭脂鋪再遇上的姑娘,腦海中不免浮現了在醫館中看見那姑娘的第一眼。

三分的驚豔,七分的感激。</br> 在醫館外,他為了能讓唯一的親人活下去,連尊嚴也不要了,所以跪在了醫館的門外。

可遲遲沒等到有人可心軟一些幫自己,那絕望也寒入了骨子裡。</br> 父親欠下龐大的債,還不起之際,為了不影響他的功名,自縊了。而母親也跟著父親去了,隻餘下他與妹妹相依為命,

他那時想,若妹妹死了,定是因他而死的。若非他識人不清,又怎麼會讓人卷走了銀錢,偷走了馬車,從而導致妹妹在趕路之際染上了風寒。</br> 他也想過了,若是救不活妹妹,他就陪著妹妹,不讓她自己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害怕。

這個想法一出來,那醫館的藥童拿了二兩銀子給他,說是裡邊一個人美心善的好心姑娘給他的,讓他趕緊拿銀子給妹妹治病。</br> 他驀然抬頭看進醫館,那張美豔卻帶著溫婉笑意的臉便一直印在了他的心底。

妹妹因這二兩銀子得救了,他們兄妹也因剩下的一些銀錢,得以在金都安頓下來。</br> 二兩銀子救了他們兄妹二人的命,也想當是那姑娘救了他們的命。

而那日,若非在碼頭看到了恩人,妹妹帶著午膳來尋她,很有可能會遇上騷亂。</br> 他從彆人的口中聽到了死了好些人,心有餘悸。

無意間,那姑娘算是又間接的救了他們兄妹而。</br> 洛明宴歎了一口氣,那姑娘雖然打扮樸素,可看著也不是小戶人家的姑娘,他也不知何時才能報答完這兩份天大恩情。

*</br> 顧時行正站在碼頭附近思索著,身後忽然傳來了蘇長清的聲音。

“這案子也過了十天了,可有什麼頭緒。”</br> 聽到聲音,顧時行轉回了頭,看向了他,疑惑的問:“你怎麼會在這?”

話落,目光看向了跟著蘇長清一同來的墨台,似乎明白了蘇長清出現在這兒的答案。</br> 蘇長清道:“你這小廝不過是擔心你,你就彆太責怪他了。”

顧時行麵無表情,冷聲道:“我

有什麼可需要擔心的?多此一舉。”

蘇長清“嘖”了一聲:“就你這冷漠的性子,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你。也就我能受得了,與你交心了。”</br> 聽到蘇長清話中那句“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你”的話時,顧時行的眸色微沉。

蘇長清沒注意到他那細微的變化,而是往碼頭望去:“聽說此次負責碼頭一案的人是府尹大人做主審,你做輔佐,你這些天可有什麼發現?”</br> 顧時行環顧了一周四周來來回回的人,隨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茶樓。

“去茶樓說。”</br> 二人去了茶樓,開了一間雅間,顧時行站到窗後,看向碼頭的位置。

待跑堂小二送來茶水退下後,顧時行看著人來人往的碼頭,淡淡道:“府尹似乎暗中阻礙我查案。”</br> 正在倒茶的蘇長清一怔,隨後細想了一下,才道:“我聽父親說,府尹似乎和大皇子底下交好,如此,你查案豈不是棘手了許多。”

皇後先頭生了幾個女兒,後來才生了個排行老三的太子,那大皇子是貴妃所出。</br> 顧時行收回了目光,走回桌前坐下。

端起茶水,慢條斯理地淺飲了一口茶水後,才抬眸看向蘇長清,悠悠的道:“他從中阻礙,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多走幾步路而已,不至於棘手。”</br> 雖然沒有表現出很自信的神色來,但聽這話都覺得此事與他而言輕而易舉。

蘇長清眼角微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用為你擔心。不過你說得如此輕鬆,那為何我聽墨台說,說你每日為了查案都廢寢忘食了,他擔心你熬出病來,所以才來尋我勸你休息。”</br> 顧時行往緊閉的門掃了一眼,收回了目光,漠聲道:“他閒的。”

蘇長清輕嗤了一聲,隨而問道:“小半個月前,你在蘇府住的那晚,是不是又去尋我六妹妹了?”</br> 他的話一落,對麵的顧時行長眸微闔,聲音泛著冷意:“這也是墨台與你說的?”

蘇長清連嘖了幾聲,一副了然的表情:“這還用他說?你連續小半個月這麼廢寢忘食,有所變化,還是從那日離開蘇府後才如此的。我從而琢磨了一下你上一回見過我六妹妹後,夜半來尋我談心的怪異舉動,我就猜到了。”</br> 蘇長清一撫掌,一攤手:“這麼明顯,還用得著墨台告訴我?”

顧時行聞言,眉頭微展,把杯中大半杯茶水一飲而儘。</br> 那晚之後,他時常能想起蘇蘊說過的話。

不管是她對他冷漠的控訴,還是對侯府對旁人的不滿的話,更有那兩句“你在房I事上邊有多不好”“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難受。”</br> 還有“我不想嫁你,我想換人了”這一句。

每每想起都下意識看向床的裡側,空蕩蕩的裡側。</br> 或許是因其中的某一句話,又或者是因她所有的話,所以煩躁得夜不能寐。

“看你這個樣子,總讓我有種你對我六妹妹真的是用了真心的……”說到這,有些不確定了,壓低聲音試探道:“你會不會真的是喜歡我六妹妹,而不是因為要負責?或者是愧疚?”</br> 蘇長清再次問了上一次問過的問題,上一次還覺得不可能,這一次卻是不確定了。

顧時行眉頭微蹙,難得廢了幾分心思在男女之情上麵,思索這蘇長清的問題。</br> 幾息之後,他抬起黑眸看向蘇長清,帶了一絲不確定:“應當是有幾分喜歡的。”

若是旁人說應當有幾分喜歡,蘇長清肯定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個浪蕩的負心漢。可若是從顧時行的口中說出來的,那就稀奇了。</br> 彆說是幾分喜歡了,就是一分喜歡都能讓他驚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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