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2 / 2)

昨晚體感雖好,可被翻來覆去的磨了幾回後,也是扛不住了。而早間被夢魘嚇醒,一早去敬茶,接著又到宮中請安,維持了大半日的儀態,怎能不累?</br> 頭靠著車窗戶,微微閉上雙眸。

顧時行轉頭看了眼她,沒有說什麼,半晌後她的呼吸

逐漸平緩,他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靠到了他的胸懷中,攬住了她的身子。

低眸看了眼懷中皺著眉頭的人。顧時行感覺得出來,今日見到那害了她的人後,她的城防又壘起來了。</br> 蘇蘊睡得淺,知道他把自己攬入了懷中,但不知是因知道他可靠,還是因為他的胸懷太過舒適,所以也沒有起來,就靠著他的胸懷淺眠。

她原是淺眠,但逐漸沉睡,途中也沒有被顛醒,直至府門才醒來。</br> 蘇蘊似乎緩和得很快,起碼在麵上沒有半點的破綻。

她回來後,便讓人把嫁妝收入庫房。</br> 她的嫁妝與蘇語嫣的嫁妝是一樣的,拿出來也是極為風光的了。這是主母給她的體麵,她也相當於是承了主母的一份情。

顧時行原本還想與她說一說宮中的事,但見她忙碌了起來,也就打算晚間再說,隨而轉了步子去了書房。</br> 蘇蘊整理好嫁妝,放入了庫房中後就回了房,吩咐初意,讓她把清瀾苑中的下人聚集到了院子中。

看著幾乎陌生的一院子人,蘇蘊有一瞬的詫異,但隨即也明白了。</br> 大概是在成婚前,顧時行換的。

上輩子剛嫁入侯府的時候,那一批下人多有不敬,後麵才讓蘇蘊全部換走了。</br> 現在人全換了,倒也省得她礙眼。

蘇蘊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杯子,手放在了茶幾上。</br> 抬起淺淡的眼眸,平靜地掃了一眼,緩聲道:“在這院子的人,我不允許有人的心是向外的,一分也不行,若是有發現,沒有任何情理可言。”

頓了一下,又道:“自然,分內之事若是辦得好,也不會虧待,今日是我作為你們主子的第一日,也就每人送一份見麵禮。”</br> 說罷看了眼初意。

初意會意,便與淺草一同提著個錢袋子走向清瀾苑的下人,每個人都賞了一個銀錁子。</br> 銀錁子約莫一兩左右。除卻陪嫁過來的,清瀾苑上到一等丫頭,下到掃地丫頭,還有少數的小廝,共十八人。

蘇蘊陪嫁過來的人,除卻初意,還有之前在小院伺候了大半年的兩個小丫頭。</br> 除卻之外,還有主母安排的幾個丫頭,以及兩個年長一些的嬤嬤。

兩個嬤嬤年長,才能鎮住下人,不然以初意十五六的年紀來掌事,旁人心裡也不服。</br> 分了銀子,蘇蘊便讓他們退下了,讓墨台留下。

“娘子還有什麼吩咐?”墨台問</br> 蘇蘊拿了一袋銀子,遞給給他:“我也不知世子的那些個暗衛到底有多少人,這些銀子你便拿去與他們吃酒去。”

墨台略一驚詫,沒想到這新女主子還記著那些個隻能居於人後的暗衛,心頭一歎——世子是真的娶對了!</br> 幸虧世子沒放棄!

墨台上前接過錢袋子,謝道:“娘子竟還惦記著他們,我替他們謝過娘子。”</br> *

蘇蘊第一日就對院子的下人恩威並施,這事落入了顧二嬸的耳中,蹙緊了眉頭。</br> 微微密謀思索了一下,與自己的女兒道:“你那堂嫂不是個簡單的,彆人家的新婦在成婚那幾日打理院子的時候,多為躡手躡腳的,有的還需要丈夫撐場子呢。她倒好,第一日就這震懾了下人。”

二房的嫡女三姑娘吃著乾果,不大在意道:“是個厲害的,娘你也彆想著再從大房那裡占便宜了。”</br> 顧二嬸一聽,斥道:“你以為我想占便宜麼?你也不想想你的兩個表兄還未成親,還等著聘禮呢,偏生你舅舅又早早去了,你舅母一人怎能籌備得出來?”

二房三姑娘輕嗤了一聲:“還籌備呢?娘你這些年不知給他們補貼了多少,就拿出一部分來,也夠他們成親的了。再說了,等表兄成婚後,倒是又該是養孩子了,娘你總不會連孩子都幫忙養了吧?”</br> 顧二嬸用扇子敲了一記女兒的腦袋:“說什麼呢,有你這麼埋汰親娘的嗎?”

二房三姑娘摸了摸腦袋,譏諷道:“我說得沒錯,那就是一個無底洞,再多銀子都不夠補貼的,一群吸血的螞蟥,就等吸乾娘你呢!”</br> 這話,顧二嬸更加不愛聽了,罵道:“你胡說什麼呢,要不是當年你舅舅救了你弟弟,你弟弟現在怎麼能平安長大?”

“娘,恩情可以有,可你彆把自家的情分弄沒了才行呀。之前是大伯娘不計較,可如今那院子的新堂嫂是個厲害的,你要是過分了,往後不相往來了你就高興了?”</br> “呸呸呸,她一個新婦,還能管到我這個嬸嬸來了?再說了,她又不是立刻掌家。”

二房三姑娘放下了乾果,輕拍了拍手,揶揄一笑:“早上大伯娘都說了,幾個月後若是能熟悉,就把掌家的大權交給大堂嫂了。而且娘你都說了那大堂嫂是個厲害的人,幾個月後還不得讓人刮目相看?”</br> 說到最後,她繼而道:“娘你可彆把麵子搞得太難看,往後我出嫁了,在婆家說響話還得倚靠大堂哥呢。”

說著,二房三姑娘從她娘的屋子走了出來。</br> 留在屋中的顧二嬸卻是緊皺著眉頭,暗道就算那蘇氏要管家,也得到她那兩個外甥成婚了再管。

但幾個月時間是不夠的,小侄

子還有差不多兩年才及冠呢。

*</br> 時至傍晚,烏金西墜,外頭的庭院灑落了一地金輝。

蘇蘊因疲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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