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外邊喊了聲:“讓若兒進來吧。”</br> 不一會,一個約莫三歲左右,梳著兩個小頭包的小姑娘走近了屋中,邁著踉蹌地小步子跑向母親的床榻。
小姑娘停在了床邊。謝意冉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溫柔地道:“若兒,喊顧娘子。”</br> 若兒很聽話的轉過身來,甚是有禮貌地喚了一聲:“顧娘子。”
小姑娘白白軟軟的,就是聲音也軟軟糯糯的,很是討人喜歡。</br> 蘇蘊也早已經想到可能會在大皇子府遇上小縣主,便把準備好禮物的小盒拿了出來。
謝意冉見此,忙道:“顧娘子怎如此客氣。”</br> 蘇蘊笑道:“第一次見小縣主,還是得送的。”
說罷,把禮物遞給小姑娘,小姑娘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見母親點頭她才接過,打開一看,見是一雙毛絨絨的蝴蝶頭飾,一張小臉上滿是驚喜。</br> “娘親,好漂亮的蝴蝶。”
謝意冉看了眼女兒捧在手中的頭飾,溫柔一笑,隨而看向蘇蘊:“顧娘子有心了。”</br> 因也言儘了,再者小姑娘在這,也不好說什麼,蘇蘊便起身告辭了。
謝意冉讓人把蘇蘊送出去後,垂眸看向自己的女兒,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腦袋,心思卻是複雜了起來。</br> 她明白顧娘子此行的用意,且顧娘子也完全沒有遮掩,顧娘子就是明著想與她合手讓那陳側妃遭報應。
也罷,她們二人的目的已然是一致的,而且顧娘子所言有理。</br> 她如今的身子確實不宜費心思太在意那陳側妃,必須把陳側妃的一半注意力引走才行,且若是能讓丈夫厭煩也是好事。
她不需要什麼他的寵愛,他愛誰都無所謂,可她的孩子卻不能委屈了,所以他不能愛上任何人。</br> *
蘇蘊從皇妃的院子出來。</br> 院子外邊,她離去的必經之道上站了個麵容豔麗,打扮更是張揚的女子。
若是沒有猜錯,這人就是陳側妃。</br> 會在大皇子府中見到陳側妃,也在蘇蘊的預料之中。
陳側妃對自己的弟弟千依百順,疼愛弟弟的名聲早就在這金都城傳開了。</br> 上一回陳明閬被打,很多小道消息都說是顧時行打的,估摸著陳家也是認定了凶手是顧時行。
而這一回又莫名其妙地被打,陳明閬怕李嵇怪罪,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自己當時都說了什麼,什麼都閉口不說,反而更讓陳家人懷疑忠毅侯府。</br> 再到陳側妃這處,陳明閬被打的那日,她恰好與大皇妃見過麵,十有八/九會被陳側妃懷疑與她有關。
以打聽到這陳側妃的性子來看,知曉蘇蘊來尋大皇妃,必然會來堵她。</br> 這也是蘇蘊的目的之一,特意挑了一個大皇子不在府中的時間來皇府看望大皇妃,再而讓陳側妃尋滋挑事。
蘇蘊走近,淺笑地喚了一聲“側妃。”</br> 陳側妃雖為大皇子側妃,總該是妾,蘇蘊為侯府正妻,相互皆不必行禮。
陳側妃麵上沒有什麼笑意。自己曾經求而不得的,卻讓眼前的女子輕而易舉的得到了,讓她如何能笑得出來?</br> 陳側妃皮笑肉不笑地道:“前不久姐姐去了侯府,今日顧娘子又來看望姐姐,不知顧娘子與姐姐的交情怎忽然這般好了?”
蘇蘊笑道:“大皇妃賢良淑德,待人和善,不管是我還是旁人,都極想與大皇妃結交的,難道側妃不是這麼覺得的嗎?”</br> 陳側妃那虛假的笑意輕抽,隨而意有所指的道:“我自然也是這麼覺得,這不是擔心姐姐性子太好了,看不穿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所以也就多關心了一些。”
蘇蘊笑問:“側妃可是覺得我彆有目的?”</br> 陳側妃微挑眉:“我可沒有這麼說。”
蘇蘊想了想,淺笑不語,片刻後,問:“聽說陳小郎君在春風樓被人打了,現今可好些了?”</br> 聽到她提起自己的弟弟,陳側妃那假笑維持不住了。
這話不像是好心的詢問,聽著倒像是挑釁。</br> “不勞顧娘子擔憂,我弟弟很好,關於打他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說到最後一句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蘇蘊微微皺眉,故作擔憂:“可我聽說是陳家郎君得罪了權貴,所以才被打了,側妃還是不要太衝動的為好,能善了就善了了。”</br> 陳側妃臉色沉了下來,目光沉沉地看著蘇蘊,一字一字地道:“管他是什麼權貴,打人也是犯了法,所以此事絕對不能善了。”
蘇蘊不勸說,淡淡一哂:“既然如此,我便不說了,先行回去了,告辭。”</br> 說罷,正欲從陳側妃的身旁走過時,捏著帕子掩唇輕咳了兩聲,在與其並肩的時候,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是我。</br> 陳側妃一時沒怎麼聽清她說了什麼,略微怔忪,可待她走遠了些,才逐漸反應了過來。
瞳孔一縮,驀地轉身,想都沒想便朝著蘇蘊喊道:“你說什麼?!”</br> 蘇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