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嵇臉上浮現了慍色,怒斥道:“誰給你的狗膽,連皇後
娘娘的人都敢攔?”
管事婆子不敢再說話。</br> 但李嵇在聽聞兩個太醫診脈的結果是不一樣的時候,心底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但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
他倒是希望劉太醫真的診錯了,而傅太醫是對的。</br> 李嵇看向老宮女與一旁的太醫,道:“皇妃在屋子裡頭,隨我來。”
*</br> 皇宮中,德貴妃為前兩日兒子被宣進皇宮,在偏殿渡過了一宿的事情而心焦不已,今日又不知怎的,眉頭直跳,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宮女把溫茶遞給了德貴妃,德貴妃端過茶之際眉頭又跳了跳。</br> 最後茶也不飲了,把杯盞放到桌麵上,問身旁的心腹宮女:“你覺得本宮對大皇妃是不是狠心了些?”
宮女待在自己主子身邊已有近三十年了,怎不知主子想聽什麼答案?</br> 所以她挑主子想聽的話來應:“娘娘這也是為了大皇子著想,大皇妃雖然性子溫和,可娘家著實幫不上大皇子什麼忙。而如今娘娘的娘家又提出得是自家姑娘是正妃,小世子也得是自家姑娘所出才肯傾力相助,娘娘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
德貴妃聽到這些話,心裡舒快了一些,但隨即又憂心道:“但總覺得會有什麼變故……”話一頓還是不放心的道:“你去太醫院把劉太醫給我喊來,得儘快把事情做了,莫要再拖了,免得生出變故。”</br> 宮女應了聲,然後去了太醫院。
德貴妃心事重重等宮女回來。</br> 宮女回來後,把劉太醫不在太醫院,而在慈元宮的事情說了。
德貴妃聽到傅太醫和劉太醫都到慈元宮去了,而忠毅侯府的侯夫人和世子娘子也在,臉上的神色變得微妙了起來。</br> 在殿中踱步半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沉,趕忙吩咐婢女去辦彆的事情,再囑咐道:“我們這很有可能被盯上了,你出宮的時候謹慎些。”
宮女應聲,然後退出了內殿。</br> 德貴妃坐在座上,手心緊緊握著杯盞,麵色冷凝。
心道可彆壞事了才是呀。</br> *
蘇蘊與婆母在慈元宮等著大皇府傳回來的消息。</br> 期間兩個太醫都在殿中,她看了眼那劉太醫,臉色蒼白,額頭覆著細汗。屢屢用寬袖抹汗,泄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如此慌張的模樣,生怕旁人看不出貓膩似的。</br> 皇後也暼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了數,再而看向了外甥的妻子。
蘇氏是端莊豔麗的一個女子,此前她並不看好她,一則出身,二則不了解。</br> 雖然不怎麼看好,可到底是自己妹妹和外甥同時看上的,那顧侯也沒有什麼意見,她若是擺起譜來阻礙這婚事,隻怕落得個不好來,索性也就隨了他們。
但今日蘇氏卻能把德貴妃的把柄送到了她這裡來,是她從未想過的,這是個意外之喜。</br> 看來,外甥的這個妻子也沒有娶錯。
今日的事,讓皇後對蘇蘊生出了幾分滿意。</br> 時過一個多時辰,外出的宮女與太醫回了宮,入了慈元宮。
宮女把進府前被攔的事情說了出來,隨後是太醫回述。</br> 太醫道:“回稟皇後娘娘,大皇妃屬實是有孕三個餘月,脈象雖然孱弱,也有滑胎的跡象,但並未嚴重到危及母體的性命,且在精細調理之下,也是可坐穩身子的,還有一事,事態有些嚴重。”
話到最後,太醫的臉色越發的嚴謹了起來。</br> 皇後平靜地問:“什麼事。”
太醫回道:“臣查看了先前劉太醫開的藥,裡邊有微量的五行草。聽大皇妃所言,她服用了好些天,感覺有些不對,便把藥渣給了傅太醫查看。而傅太醫說這裡邊有能致小產的五行草,再多服用兩副藥便會小產,傅太醫也就給大皇妃開了安胎藥,大皇妃便把安胎藥替換了先前的藥。”</br> 聽到這,皇後的目光掃向了雙腿在顫顫發抖的劉太醫,聲音輕緩:“劉太醫,這事你又該如何解釋?脈象小了一個多月,又在大皇妃有身子之際開了能致小產的方子,是何居心?”
劉太醫的雙腿一時站不穩,“撲通”地一下就跪了下來:“臣、臣一時糊塗,一時糊塗被陳側妃收買,才、才會加害大皇妃……”</br> 蘇蘊聽聞劉太醫的話,眉頭緊蹙。
劉太醫竟然不再狡辯,這麼容易就把陳側妃供了出來,可是想為德貴妃脫罪?</br> 蘇蘊想到這點,皇後自然也想到了,眉頭也微微一蹙。
皇後語聲漸冷:“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