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蘇蘊在廊下與李嵇碰了麵。</br> 李嵇見到蘇蘊,麵色冷沉,眸色略寒。
蘇蘊朝著他微微欠身,喚了聲:“大皇子殿下。”</br> 李嵇從她身旁行過之際,腳步微停頓,壓低聲音,凜冽警告:“我奉勸顧娘子莫要試圖算計與利用皇妃。”
蘇蘊心底微詫,但麵上卻是淺淺一哂,看向李嵇,似有不解:“殿下此言,臣婦聽不明白。臣婦此番隻是擔憂,所以才來看望皇妃,怎又會算計與利用呢?”</br> 李嵇微眯眼眸望向她,目光逐漸銳利:“你們夫妻倆什麼心思,何須我來戳破?”
定淮王狀告他,這事若是說與顧時行沒有關係,他是不信的。</br> 他對他們夫妻做過的事情,他們夫妻對他做的事情,便是沒有戳穿,彼此都心知肚明。
蘇蘊神色從容,應:“臣婦問心無愧。”</br> 李嵇冷嗤一笑,“好一個問心無愧。”
丟下這話,從蘇蘊身旁陰沉著臉走過。</br> 蘇蘊這時轉了身,在李嵇的身後,語氣冷靜地道:“殿下覺得臣婦彆有用心
,可若非臣婦,殿下覺得皇妃如今尚能平平安安的?”
李嵇腳步一頓,隨後抬腳跨入了屋中。</br> 蘇蘊收回目光,轉身離去。心下思索了一下李嵇的反應。
看情況,他似乎對大皇妃很是關心,可他對陳側妃的感情又是怎麼一回事?</br> 總該不會真的如她先前所想,幡然醒悟了?
但他那母親和妾室都已經把正妻逼得尋皇後庇護了,他再想與正妻和和美美的過日,那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br> ……
李嵇入了屋內,謝意冉沒有看他,徑自躺下,拉上被衾便閉上了雙眼。</br> 李嵇望了眼她,坐在外間的桌旁,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忠毅侯府世子夫婦彆有用心,你莫要走太近。”
聽到這話的謝意冉,閉著眼卻也是忽然一笑,帶著絲絲諷刺:“妾身現在周遭的人,有哪個不是彆有用心的?儘管如此,我也能分得清楚哪些人不會害妾身,哪些人卻想要了妾身的性命。”</br> 李嵇還想繼續勸說的話全被梗在了喉中,又聽她說:“如今陳側妃還在牢中,殿下與其來東苑看妾身,還不如想想法子怎麼去把陳側妃給救出來吧。”
李嵇聞言,眉頭緊皺。看了眼躺在床上,眼都不曾睜開的妻子,一時心中不知是怎樣的滋味,所以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br> 站起了身,最後看了眼她,才道了聲“好好休息”後就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李嵇深呼了一口氣,眸色深深沉沉的。</br> 劉太醫是母妃所重用的太醫,如今劉太醫謀害他的發妻與孩子,恐怕母妃授意的可能性最大。至於側妃……
若是皇妃被害真與她沒有半點的關係,母妃又怎能順利的把罪責都推到了她的身上?</br> 是他寵愛太過,以至於讓她覺得她即便謀害正妻與他的子嗣,他也不會追究嗎?
想到她,李嵇隻覺得頭疼。</br> 他如今便是連府邸都出不去了,又鬨出了妾室謀害正室的醜事,在父皇那處儘討了嫌,又談何救她出來?
且救她,便是要把主謀給拉出來。</br> 想到自己的母妃,李嵇麵色更加凝重,看到下人在收拾母妃送來的物什,他開口吩咐:“把這些物什都放到外院的庫房,往後貴妃再送來的,直接放到外院的庫房即可,不用送到東苑。”
吩咐後,也出了東苑。</br> 劉姑姑看著大皇子府的下人把剛剛抬進院子中的珍補,又魚貫而出的捧出了院子,臉上露出了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看來,這母子二人是生出嫌隙了。</br> *
晚間,顧時行回來的時候,蘇蘊倚在榻上,抱著一本書睡了過去。</br> 顧時行放輕步子走近,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懷裡的書籍抽了出來,闔上看了眼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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