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沉默了片息,後道:“想必縣主今日來,並也不是出自真心道歉,我的這份見諒,縣主也不需要,不過是來這走個過場,讓旁人知道縣主已經致歉了。”</br> 一聲縣主,便把兩人的關係拉開。
顧三嬸聞言,眼神略為幽深。</br> 半晌後,顧三嬸依舊是一副高冷的神色:“隨你怎麼想,我今日就是來致歉的,往後……”話語一頓,才繼續道:“井水不犯河水,麵上過得去便可。”
說著,看向一旁的婢女。</br> 婢女會意,把盒子端上前,打開了盒子。
盒中是一套珍珠頭麵。頭麵精美,珍珠顆顆圓潤飽滿,看得出來不是為了應付賠禮而
選的。
蘇蘊隻是看了一眼,再看向顧三嬸:“我若不收,倒是會落得個心胸狹隘名頭。”</br> 顧三嬸見她有收下的意思,也不想再久留,正要轉身離去之際,蘇蘊卻忽然平靜地道:“但我依舊不想收下。”
顧三嬸一時間露出了幾分錯愕,但很快便恢複了過來。皺著眉頭問:“你何意?”</br> 蘇蘊上前,闔上了頭麵的盒子,抬眼對上顧三嬸的視線。
從容不迫地道:“既然都說井水不犯河水,麵上過得去就行了,且縣主也不是誠心來致歉的,我何須收下這名義上的賠禮來膈應自己?”</br> 話到最後,蘇蘊補充:“我不想受了這禮之後,下回縣主再誣陷我的時候,我若反駁,旁人會覺得我得理不饒人。”
顧三嬸沉默地看了她半晌,心裡似乎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異常,但最後還是點了頭:“好,你不收便罷,我也不強迫你。”</br> 離去後,出了院子,顧三嬸回頭看了眼清瀾苑的方向,長呼了一口氣。
那日,大嫂有一句話沒說錯——蘇氏將來比她還來得尊榮。</br> 她現在尚且有長輩的身份,可將來確實沒有什麼底氣與蘇氏硬碰硬的,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做那等伏低做小的行徑。
今日前來,確實是她冤枉了她,所以才會來致歉。既然她不受,那便作罷。</br> *
顧三嬸尋來,沒有對蘇蘊造成什麼影響。</br> 又說到顧二嬸這,直到年三十,顧二叔都未曾去把顧二嬸接回來。
不僅如此,還朝著那顧二嬸娘家莫家放了話,莫氏已經被他送歸家了,就彆送回來了。便是送回來了,也不會讓她進家門。</br> 蘇蘊在婆母這處聽了這話,驚詫道:“二叔真這麼說了?”
顧夫人點頭,道:“你二叔為官清廉,最忌憚的便是這等欺上瞞下的行徑,那二弟妹也確實惹惱了他,但這話也隻是說給莫家聽的。”</br> 蘇蘊是個明白人,聽到這麼說,也明白個中是什麼意思了。
“日久見人心,二嬸在娘家再住久一些,自然會看清娘家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樣人。”</br> 但凡是好的人家,也不會在外嫁的姑娘身上吸附了快二十年,年年都伸手從外嫁的姑娘的手上拿個七八百兩的銀子。
顧夫人搖頭道:“這還不夠,還得下點狠藥才成。”</br> 蘇蘊麵露不解:“什麼狠藥?”
顧夫人對兒媳故作神秘一笑:“約莫到了上元節你便知道了。”</br> 蘇蘊起初不明白,等出了上元節,便明白了婆母所言。
前些天莫府的人來說,說是顧二嬸生了重疾,每日湯藥都得花去數十兩銀子,他們莫府家底不豐,實在是不堪重負,讓顧二叔念在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上,把妻子接回去。</br> 可顧二叔卻是直接讓人把莫府的人趕了出去。
又過了數日,聽說顧二嬸已經快扛不住了,需得那有市無價的百年人參做藥引才能保住性命。</br> 那一支人參就得上千兩銀子,嚇得莫家人連夜把人趕出了家門。被顧二嬸從侯府帶走的下人隻能把人抬回了侯府,在門外邊哭邊敲門。
顧二叔最終還是把人接回了府中,喚來了大夫。</br> 顧二嬸被接回來後,蘇蘊與婆母,還有顧時行都一同過去看望了。
顧二嬸臉色蒼白,瘦了許多,眼眶灰蒙蒙的一片,見著了兒女與丈夫,眼淚嘩啦啦的流。</br> 出了院外,才聽那與顧二嬸回了娘家的婆子哭道:“那莫家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回去的前幾日好吃好喝的供著。可在聽到二爺說不會把娘子接回來,就開始給娘子臉色看,話裡話外都是諷刺,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