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嵇懷中把女兒接過,一句話都沒說,然後轉身走到床邊,放到了床裡邊,她則睡在了兩個孩子的中間。</br> 小郡主坐了起來,望了眼床外邊的父親,還有地上鋪著的被褥,小聲問:“爹爹怎麼不上來睡?”
謝意冉輕聲與她道:“床太小了,要是爹爹上來了,若兒就要下去睡了,若兒要下去睡嗎?”</br> 小若兒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躺回到了娘親香香的懷中,非常小聲地說:“我要和娘親睡,爹爹睡地上。”
受傷的人多,驛站的地方小,他們夫妻二人雖然名存實亡,但在孩子與外人的麵前,謝意冉尚會給他幾分好臉色。</br> 且在驛站的地方小,傷患多的情況下,也不適合分房睡。
李嵇看著母子三人,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卻是毫無睡意。</br> *
驛站不適合養傷,所以休整兩日後,李嵇讓兩百人把他們護送去最近的城池,靜待金都侯府派人來接他們回去。</br> 不然這一路回去,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被埋伏。
因顧時行這一事,李嵇也格外小心了起來,增派添了不少的人手保護妻女的安全。</br> 畢竟在山賊的眼中,他們身為皇帝的直係家眷,可能比顧時行他們更有價值。
蘇蘊一行人從驛站離開後,是在半個月後回到的侯府,且還是顧侯親自來接的。</br> 回到金都,侯府外候了許多人。除卻侯府的家眷,與顧時行交好的蘇長清也在,就是太子也候在了外邊。
馬車停在了
府門外,蘇蘊下了馬車,看到熟悉的家人,眼眶微微一紅。
與兩個多月前相比,那貌美的女子憔悴不少,神色傷感。</br> 顧夫人也紅了眼,走上前,抱了抱她,輕拍了拍她的背:“辛苦你了,孩子。”
顧夫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壓抑。</br> 連日來緊繃的情緒,因婆母的這一句話瞬間破防,語聲哽咽:“母親,夫君他……”
“我知道,會好起來的。”顧夫人低低的道。</br> 她心底也是很難受,但半個月來,已逐漸能穩定住了,起碼表麵是如此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傷心落淚,白日幾乎一天都會在佛祖的麵前祈福。</br> 有人抬了擔架來,小心翼翼地從馬車內,把依舊昏迷的顧時行抬了下來,平緩地扶到了擔架上。
顧時行讓蘇蘊收拾得很好。一身乾淨整潔的月白色直綴袍子,發髻梳得一絲不苟,麵容也是乾淨整潔。</br> 他雖緊閉著雙眼,但麵色依舊紅潤,若是不看衣服底下的傷痕,可能以為他隻是熟睡了。
可蘇蘊最為清楚,這半個月下來,他沒有醒過。大夫說他身體底子很好,也沒有傷及頭部,所以受此重傷隻要清醒過來休養一段時日便可康複。</br> 可就是不知為什麼,半個月已過,卻還是沒有半點清醒過來的跡象。
顧時行被送回來清瀾苑,太子讓與他一同出宮的太醫去診脈。</br> 半刻過後,醫術出眾的太醫也緊皺眉頭。
收起了手,站了起來,轉身朝著太子與顧候一拱手,道:“顧世子的脈搏穩健,頭上也沒有任何的傷口,按理說應該醒了才是,可現在還未醒,症狀有些像……”</br> 話語略一停頓,麵色有幾分為難。
顧侯爺沉聲道:“像什麼,太醫直言便是。”</br> 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