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腳鏈上掛著兩枚魚形的小鈴鐺,還沒小手指頭大呢,這般小巧玲瓏且精致的小鈴鐺並不常見。</br> 季婆子覺得有些眼熟,便多瞧了瞧兩眼。在瞧見小鈴鐺上方雕刻有兩個小字,似乎是順……
另外一個字因蘇語嫣察覺到了婆子的視線,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腳而遮掩住了。</br> “嬤嬤,我腳疼。”蘇語嫣是真的腳疼,疼得她眼中都蓄滿了淚珠,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來似的。
季婆子隻能先壓下心底的那幾分怪異,先看主子的腳踝。</br> 待給主子敷了藥後,季婆子才去看了小鈴鐺的另一個字。
是“遂”字。</br> 從房中出來,季婆子滿腦子都是這兩隻鈴鐺的模樣,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姑娘敬茶那日齊大娘子給的金鐲子。
她隻是看了一眼,沒仔細看,可如今再回想,好似那鐲子也有些眼熟?</br> 想到這,季婆子連忙轉身走了回去,進了屋子。
蘇語嫣吸了吸鼻子,忙抹去眼角的眼淚,問去而複返的季婆子:“嬤嬤你怎麼又回來了?”</br> 季婆子猶豫了一瞬,還是出聲道:“娘子可否把齊主母贈的鐲子給老奴瞧一眼?”
蘇語嫣愣了一下,但還是掀開了袖子,伸出了帶著鐲子的手,問:“鐲子怎了?”</br> 季婆子走上前,仔細望向鐲子,低聲道:“老奴覺著娘子腳上鏈子的鈴鐺和這手鐲有些熟……”話語一頓,眼底露出了驚訝。
蘇語嫣瞧著季婆子的神色變化,問:“到底怎了?”</br> 片刻後,季婆子抬起了頭,眼神複雜的望向自己的主子。
“娘子可還記得十年前冬季,主母帶著娘子一同去普安寺上香的事情?”</br> 蘇語嫣皺了皺眉頭,道:“我那時候也不過七八歲,怎麼可能還記得那時候的事情。”
季婆子斟酌的一下,試著喚起主子的記憶:“老奴還記得那年是金都城十幾年來下過最大的一場雪,城中有許多的難民湧入,主母去普安寺上香祈福,娘子先行回了馬車,就在這時,寺廟外出現了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姑娘。”</br> 蘇語嫣聞言,皺著眉頭回想了一下,好似印象中確實有過這一副畫麵。
季婆子邊觀察著主子的神色,邊緩緩說道:“那少年把身上的衣服脫下給了妹妹,娘子見了,便問老奴,問他們會不會凍死。娘子見他們可憐,便把身上的披風給了他們。”</br> 聽著季婆子的話,蘇語嫣腦海中浮現了這麼一副畫麵。
——她五體投地的摔在雪地上,臉直接埋進了雪地。</br> 憶起這事,蘇語嫣微微扶額。
這丟人的事情她怎就記得這般清楚?!</br> 她還記得——她貌似還罵了那個記不清楚長什麼樣的少年,罵他是小乞丐。
想起這事,她驀地一撫掌:“我記起來了,我施舍那個小乞丐的時候,他凶神惡煞的,好似我羞辱了他一樣。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道:“那惡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把那披風朝著我的臉上砸過來,我還記得我把母親給我戴的小鐲子給了他,我還挨了母親一頓訓的呢。”</br> 話到這,看向季婆子:“嬤嬤你怎麼忽然提起……”
話語倏然一頓,望了眼季婆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低頭望了眼戴著手中的桌子,再看了眼包裹著紗布的腳,最後微張著嘴巴,睜著驚愕的圓眸望向季婆子。</br> “嬤嬤你的意思是——當年的那母子幾人就是我現在的丈夫,婆母,小姑子?”
季婆子歎了一口氣:“那鐲子是主母特意命人去打的。那鐲子與娘子現在手上戴著的鐲子有六七分相似,再有腳上鏈子的鈴鐺也幾乎一樣。三姑娘鐲子上的鈴鐺刻的是平安,而娘子的則是順遂。”</br>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