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裡距離陸瀟的住處不遠,自從他跟葉橙結婚之後,就從孟黎那裡搬了出來。兩個人在帝錦買了套房,離陸瀟的公司和葉橙的醫院都很近。
“他就是外頭有人了!我的直覺不會錯!”陸瀟吸了吸鼻子,大著舌頭說。
周敏豪撐著他,勸道:“不可能的,你彆胡思亂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橙哥不是那樣的人。”
陸瀟激動地說:“怎麼不可能?前天他聚餐喝醉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跟我說,老公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去波爾多嗎,在酒莊裡喝得也是這種酒。我他媽什麼時候跟他去過英國?!”
周敏豪嘴角抽搐:“瀟哥,波爾多在法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裡有彆人!”陸瀟喘著氣,聲音帶著鼻音。
周敏豪連忙去看他:“不是吧,瀟哥,你彆哭啊……我操,我他媽從來沒見你這樣過,真的這麼嚴重?”
陸瀟轉過頭,眼睛通紅:“老子沒哭,老子死都要把這件事問清楚。”
“那你趕緊去問啊!我真不信橙哥是這種人!”周敏豪也急了。
陸瀟抹了把臉:“你以為我不想問嗎,他已經和我冷戰兩天了。”
“冷戰?他為什麼要跟你冷戰啊?”周敏豪莫名其妙。
陸瀟黑著臉說:“前天晚上我一時生氣,做得狠了,他把我踢下床讓我滾。”
周敏豪:“……”
好不容易把他送到帝錦,周敏豪站在門口敲門。
敲了半天,沒人來開。
陸瀟麵如死灰地冷笑:“看吧,他根本不想搭理我,要不是有密碼鎖,我今天晚上隻能露宿街頭了。”
他伸出手指頭去開門,密碼鎖絲毫沒有反應。
陸瀟難以置信,又試了一下,依然無事發生。他氣得發抖,哆嗦著手想輸入密碼,可按鍵燈連亮都不亮。
“葉橙——!你想乾嘛?!”陸瀟瘋狂錘門,臉紅脖子粗地怒吼。
周敏豪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攔腰抱住他道:“瀟哥,冷靜!冷靜!”
咣咣咣!
陸瀟把門砸的驚天動地。
下一秒,門開了,他的拳頭堪堪停在了葉橙的鼻尖。
陸瀟驚得一動不動,傻眼地看著他,周敏豪也維持著抱他的姿勢,大氣都不敢喘。
葉橙垂眸看了看密碼鎖,漠然道:“快沒電了。”
然後又動了動鼻子,似是聞到了撲麵而來的酒味,一言不發地轉身回房去了。
周敏豪小心翼翼地鬆開手,說:“那個……瀟哥,我先走了,你倆……有話好好說,彆吵架哈。”
陸瀟踉踉蹌蹌地進了屋,滿身酒氣地坐在沙發上。
他坐了不知道多久,酒勁漸漸上來,眼皮酸脹地往下耷拉,嘴裡還在不甘心地嘀咕:“彆想離開我,你是我一個人的……敢搶老子的人,我他媽要弄死那家夥……”
葉橙半夜渴醒了,睜開眼發現身邊沒有人。
他下床開門去找水喝,卻險些被絆得摔倒在地。
陸瀟跟條死屍一樣躺在房門口,枕著手臂睡得微微打鼾。
葉橙簡直無語了,他沒穿鞋,用腳尖把那條手臂移開,想跨過他去客廳。
突然,腳腕一熱,陸瀟迷迷瞪瞪地抓住他的腳,口齒不清地說:“老婆……再找、找人……乾.死你……”
葉橙隻聽到最後三個字,咬牙切齒地一腳踹開他道:“滾,在外麵喝成這樣,乾空氣去吧你。”
他踢腿的力道過大,扯動了身後的傷口,疼地直抽氣。
媽的這個傻逼,每次一發瘋就跟八百年沒開葷似的,就不能輕點嗎。
葉橙喝完水,隨手找了塊抹布墊在陸瀟的臉下麵,防止他吐在地板上。
接著關上門,繼續睡覺。
次日早上,陸瀟在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在地上睡了一夜,肩膀酸得要命,頭也疼得要命。
剛一睜眼,卻發現大事不妙——他躺在房門口,房間門大開,而葉橙不見了!
這個“不見了”是真正的“不見了”,因為葉橙的枕頭不在了!
他睡覺向來認床,隻要去出差都會帶著枕頭。
陸瀟慌了,立刻打開衣櫃,當即被潑了一頭冷水——衣櫃裡消失了好幾套衣服。
陸瀟脫力地後退一步,坐倒在床上,腦子裡百轉千回。
完了,葉橙真的出軌了。
他是不是跟情人跑了?不要自己了?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
他的心臟一陣刺痛,痛到幾乎無法呼吸,拿起手機想找葉橙問明白。
剛剛打開微信,就看見了冷戰前葉橙給他發的消息:
【老公,我周三去A省聽講座,你自己在家待兩天。】
“……”
好吧,他光顧著吵架,完全忘了這件事。
陸瀟鬆了口氣,精疲力儘地走到房門口,看見地上扔著的一塊卡其色的布。
看來葉橙還是關心他的,這是怕他著涼,用來給他墊腦袋的嗎?
雖然好像小了點,嗚嗚,媳婦兒對他還挺好的,說不定他試著挽回一下,他們之間還有救。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之間還有救,但你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