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兒子擤完鼻涕,祝雲開拿起他冰涼的小手裹在掌心幫他捂熱。
“爸爸,媽……姨姨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你還學會得寸進尺了是吧?”
小孩子演技拙劣,想要什麼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祝雲開沒有正麵回答,捏了捏祝願的臉,手感很不錯。
祝願也有惱的時候,包著兩泡眼淚,要掉不掉,“願願回去要告訴喻爺爺,爸爸欺負願願。”
“告狀?你儘管去,下次要買玩具彆找我撒嬌。”
祝雲開不吃他這一套,拿起一旁的帽子扣到兒子頭上,等會生病了,折騰的還是他。
趙秘書看著父子倆的相處,眼眶發酸,不禁想要是太太還在世,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該有多好。
……
祝雲開手裡拿著一遝資料,自從踏入這間房起,他在祝願麵前的笑意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冷肅。
窗邊的那道身影纖瘦羸弱,濕透的灰色運動裝恢複到半乾狀態,散開的頭發挽起,衣裳和人都對應上了兩個字:單薄。
她像是被人剝奪了五感,察覺不到冷,靜靜地佇立在窗前。
門“哢噠”一聲合上,薑至被驚動,她睡了一路,精神狀態更差了,頭隱隱作痛。
記得來這的緣由,絕不是來做客的,她回到椅子上坐下,雙腿並攏,等候他的問詢。
“你媽是蓬夏青,你爸是薑朝,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是。”
“會說話啊,我還以為是啞巴呢,”祝雲開語氣輕嘲,“也算有件省心的事兒了,不啞巴就行,方便你我他。”
“叫什麼?”
祝雲開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搭著扶手,另一隻手隨意地放在腿邊,指尖輕點,肘部下方壓著她的個人資料。
薑至往那邊投去一眼,沒多廢話,“薑至。”
薑至和蔣致,祝雲開眼睫輕顫,聽見自己問:“幾歲了?”
“26。”
祝雲開抬起的手微頓,手指往上翹了翹,恢複了敲擊的節奏,意味不明地道:“是嗎?我看你長得像三十。”
“……”
他睜眼說瞎話,薑至這張臉怎麼看都隻有20出頭。
“做什麼工作?”
“自由職業。”
多餘的是一個字也不肯說,薑至嗓音沙啞,整個人沒什麼精氣神,祝雲開身量更高,從俯視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欺負了她似的。
論氣質,祝雲開很難把她和記憶中的人聯係到一塊,懨懨的,可以用“死氣沉沉”來形容。
兩相無言,薑至默默地承受他的打量,祝雲開像才想起手頭有她的信息,隨意地翻了翻。
往後看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