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致的話同樣不多,不熟悉的人會覺得她性子安靜,祝雲開知道她隻是不屑開口,反駁的時候照樣能把對方懟得啞口無言。
比起說,蔣致更喜歡上手做,用實際行動來說服對方,而非逞口舌之快。
對祝雲開來說,蔣致於他的意義不言自明,她隻要靜靜地站在那,就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從這一點上看,薑至貌似並不符合。
窗戶打開一條縫隙,冷風灌入,迫使祝雲開回神,他短促地笑了聲,夾雜著淡淡的自嘲。
嘲笑自己癡心妄想也好,精神錯亂也罷,祝雲開關緊窗戶,“嘩”地拉上窗簾,從薑至的房間裡退出來。
替身?他沒這麼想過,從始至終祝雲開想要的,隻是一個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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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至昏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在陌生的房間裡醒來,起初她是懵的,漸漸地才憶起這兩天發生的事。
雨早就停了,玻璃被衝刷得透亮,外邊的景色清晰地呈現在眼前,薑至抬起手,遮住略微刺眼的光線。
她記得中途被叫醒過幾次,汗順著額頭往下淌,有人扶她起來,往她嘴裡塞了藥丸,就著小半杯溫水讓她吞服。
薑至乖乖吃了藥,迷糊中看見一雙蒼老的手,有很厚的繭,她清醒的時間很短,很快又睡了過去。
口腔裡殘存著苦味,薑至低頭一看睡衣換了一套,身上清清爽爽的,應該是有人幫她清理過。
她恢複了些力氣,下床時踉蹌了一下,靠扶住牆才站穩,進了衛生間,鏡子裡的人衣服下空蕩蕩的,薑至斂下眸子,挽起寬大的袖擺。
吹風淋雨的後果是在床上躺兩天,代價未免太大,又在預料之中。
那天喻管家送飯,順便端來一杯薑糖水,說是大家都有,喝了祛寒不容易生病,結果還是發起了高燒,薑至想叫人,嗓子眼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腰還疼著,是老毛病了,一到陰雨天就會犯,坐久了得起來走走。
簡單地洗漱完畢,她走出房門,恰好碰上祝雲開從外邊回來,薑至站在樓梯上,一時有些局促。
祝雲開從上到下地打量她,思量過後,薑至朝他走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謝謝。”
“謝我什麼?”
“給你添麻煩了。”
“你也知道是給我添麻煩,”祝雲開隻能看到她的發旋,“行了,我隻是不想你在我家出事,沒拿到錢不說還沾上晦氣,說不定蓬夏青會趁機訛上我。”
派出去的人沒傳來消息,種種跡象表明蓬夏青在耍他,祝雲開繃直唇線,“我也不會平白無故幫你,這筆帳我會算到你媽頭上,到時候再一並跟她清算。”
薑至對祝雲開的諷刺充耳不聞,“不管怎樣,謝你是應該的。”
祝雲開看著跟沒事人似的薑至,嘴唇抿得更緊。
氣氛驅漸凝滯,薑至沒去理會男人黑沉的臉色,呼吸著外頭的新鮮空氣,這是她最近感覺最好的一天,自然要好好珍惜。
尷尬的狀況沒持續太久,薑至聽到了腳步聲,由遠及近,祝願看見是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就在薑至以為他又要撲上來時,祝願在她一步之外刹住了腳,去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