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你。”
薑至的嗓子啞到不行,她知道此刻的她稱不上好看,甚至有些狼狽,對方瞧見她的臉,如觸電般收回手,一臉驚恐。
“你你你你不是那個……”
“我怎麼了?”
守墓人指的方向正是蔣致的墓所在,他來這好幾年了,每天守著這一方土地,葬了些什麼人清楚得很,尤其是年紀輕的。
說話都哆嗦了起來,薑至正欲解釋,人家大叫著“撞鬼”撒丫子跑遠了。
“爺爺,有鬼,有鬼啊!”
“……”
悲傷被這一小插曲衝淡,薑至的臉色白得像紙,布滿淚痕,身形瘦削,出現在傍晚的墓園裡,著實有幾分詭異。
夠他和爺爺來回辯論幾局了。
薑至和舒如凡約定好夢裡相見,到晚上她卻先失了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閉眼全是痛苦血腥的回憶。
接連度過兩個失眠的夜晚,她拿起從師玥那順來的煙和打火機,來到彆墅二樓的露台上。
從墓園回來後,薑至有點提不起精神,回到了剛來彆墅時的樣子,又或許這是她一年四季的常態。
薑至像具行屍走肉,隻有做音樂以及在祝雲開身邊的那七年,她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火光明明滅滅,打火機開合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格外響亮,還沒真正入夏,夜晚往往是寂寥的,宛如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薑至點燃一支煙,很特彆的味道,她形容不上來,煙味不嗆人,濃度和勁頭適中,細膩舒適。
煙霧遮擋了視線,她躁動的心逐漸平靜,什麼也不想,閉上眼放空大腦。
祝雲開剛開完一場海外會議,下樓倒水喝,露台隱約晃動著人影,他放下水杯走過去,和薑至視線相撞。
她在睡裙外裹了件外套,穿得鬆鬆垮垮,眼神沒有聚焦,指尖一點猩紅在黑暗中閃爍,煙味被風吹淡,祝雲開隻聞到了淺淺的不刺鼻的香氣。
抽了第一口,薑至再沒嘗過,看它慢慢燃燒,少量的煙灰撲簌簌地掉落。
薑至背靠陽台,手肘搭在坎牆上,眼睜睜地看祝雲開靠近,低下頭專注地把玩打火機。
打火機拿在手裡很有重量,金屬火機殼上雕刻著花紋,她用大拇指開蓋,食指滑動火石,藍色火焰竄了出來,又將蓋子蓋上,循環往複。
“你也睡不著?”
“你經常抽?”
倆人同時出聲,薑至否認,“也沒有,偶爾會抽一根。”
薑至沒有煙癮,心情不好的時候手邊有煙就抽,她更想念酒精的味道,但據她了解祝雲開除了應酬,其餘時間不會喝酒。
沒辦法借酒消愁,隻能通過抽煙驅散煩悶。
祝雲開偏要湊過來,薑至不顧他在場,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晚風撲麵,她被煙嗆住了,咳了好幾聲。
祝雲開的手剛伸出去,又默默收了回來。
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