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紀淮“嘩啦”又圈了幾頁,“你拿回去自己做。”
“啊?”宋穗歲頓時覺得頭暈。
不是講卷子?
怎麼又多出這麼多數學題?
對上宋穗歲茫然的視線,陳紀淮平鋪直敘地說,“你知識點太薄弱。”
“所以,保平才讓你給我講卷子啊。”宋穗歲覺得心口無名有些燥意。
對比《3+2》上被圈出來的致死題量,她緩了緩,和陳紀淮打商量,“要不,還是講卷子吧?”
“對你來說,啃書比做卷子有用。”陳紀淮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仿佛早春清晨未化的冷淞。
心裡的無名火被點了火舌,陡然躥高。
因為這張數學卷子,她被保平收畫冊、罰站,鬨了一通。結果現在告訴她,給她講卷子沒用,還要多做好多不想做的數學題。
宋穗歲感到一陣煩躁,又有點委屈。她表情也冷了下來,和陳紀淮視線相對,焦灼地碰撞在空氣裡。
陳紀淮不明白宋穗歲在抗拒什麼。
明明他圈出來的題更適合她現在的水平。
就在周桐以為他們要吵起來,準備打圓場時,陳紀淮把書放回課桌,他冷淡地丟了兩個字——“隨你”,然後轉過身不再多說什麼。
一下午就這麼過去。
期間宋穗歲和陳紀淮都沒再說過話。
其實他們倆算不上相熟,不說話也正常,但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滯似的,總讓人生出她和他像是在冷戰的錯覺。
晚課結束後,宋穗歲照常收拾東西去畫室。
何瑤單手撐著頭癱在桌上,語氣全是羨慕,“穗歲,你把我也揣兜裡帶走吧!”
“行啊,跟我去畫室當民工走。”宋穗歲隨口謅了句。
“民工?”何瑤不解。
王璡剛睡醒一覺,他抓抓頭發,湊頭過來,“不是去學畫畫?不成還要搬磚?”
宋穗歲挑眉,“搬磚算什麼,我們還學木工。”
“???”
“彆懷疑,上次我去畫室找穗歲,就看到他們抱著瘸腿椅子修。”周桐攤攤手,又爆料好多宋穗歲畫室裡的苦狀。
“那還是算了。”何瑤一聽,搖了搖頭,“我覺得留在班裡也挺好。”
宋穗歲笑了笑。
她裝好最後一本書,準備拉書包鏈時,碰到被她扔進桌肚最深處的那本《3+2》。
動作一頓,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凝了下來。
有一瞬的苦惱和糾結。
這時,陳紀淮推開椅子,提著書包起身離開教室。
動靜不大,卻引起班裡好多人的注意。畢竟,上了一天的課,大家現在最想乾的事就是逃掉晚自習。
宋穗歲抬眼看了看前桌。
陳紀淮不在,他課桌上也依舊乾乾淨淨。
周桐扯了扯宋穗歲的袖子,“陳紀淮好像也不上晚自習。”
宋穗歲小聲嘟囔,“……他在不在,和我有什麼關係?”
兩個小姑娘談話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王璡跟著宋穗歲的視線看了眼消失在前門的陳紀淮。
他回頭問,“你怎麼了?”
宋穗歲一怔,立馬回神,“沒什麼。”
她迅速地背好書包,和大家打了招呼後從後門走出教室。
而那本《3+2》也鬼使神差地被她裝進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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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穗歲】:數學好難!哭哭.jpg
【宋穗歲】:小貓打滾,在線發瘋.jpg
……
啃了一晚上數學書,宋穗歲腦子裡像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