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沉默兩秒,蔫吧的神情立馬重新支棱起來。
宋穗歲旋開臥室門,露出一條門縫。整個家裡寂靜無聲,阿姨也已經回了房間,她舒口氣。
轉身利索地換好衣服,又取了頂帽子扣到腦袋上。手表被她塞到枕頭底下,宋穗歲拎著那盒沒吃完的栗子蛋糕走到廚房。
她清空一整格冷凍儲櫃,找來乾淨的透明玻璃盒,把蛋糕小心地裝進去。
怕驚擾到熟睡的阿姨,整個過程宋穗歲都沒敢開燈,隻有冰箱內置的暖黃燈光昏暗地照在她臉上,一雙圓眼裡全然藏著謹慎,連放蛋糕的動作都像樹懶一樣緩慢。
扶著冰箱側門,很輕很輕地關上,直到沒發出一點聲響,宋穗歲才微微放鬆了些。
她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走到玄關換鞋。
雖然宋穗歲聯合周桐也乾過類似的這種大冒險,但這一次終究不一樣。
且不說從頭到尾都瞞著家裡人,最重要的是,她目的不純。以前隻是單純地閒逛,但是今天卻是想去見自己喜歡的人。
宋穗歲屏著呼吸,一個閃身從門縫溜了出去。直到夜晚的涼風吹到身上,她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落地。
儘管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但宋穗歲還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生怕被發現。
結果,墨菲定律總是突然襲擊。
宋穗歲剛走出彆墅院子,就看到一輛賓利打著雙閃駛了過來,車牌還是她的生日——這是宋譽端的車。
心跳頓時空了一拍,宋穗歲下意識地在原地蹲了下去。她抱著雙膝,團成蘑菇一樣,念叨著“千萬彆被發現”。
但事與願違。那輛賓利一寸不錯地在宋穗歲身側停下來。
如此巧妙的距離,讓宋穗歲都不禁覺得宋譽端得給司機師傅加工資。
“穗歲?”
按下車窗,宋譽端略顯遲疑地叫她。
宋穗歲還想試圖掩飾,但宋譽端直接開車門走了下來,“你怎麼跑到外麵來了?”
宋譽端剛剛還看了眼手機定位,手表顯示宋穗歲在家裡的臥室。他眯著眼,看到宋穗歲穿得長袖長褲,還戴了帽子,心裡有了猜測。
“你要出門?這麼晚要去哪?”他的語氣裡多了幾分嚴肅。
“……爸爸。”宋穗歲不自然地站起身,她摸了摸鼻尖,大腦飛快地運轉,想方設法找到合適的借口。
“我沒打算出去。”心虛的表情藏著帽簷下,借著夜色的遮擋,宋穗歲急中生智,“就是……桐桐剛才來家裡找我,她、她送我了頂帽子。”
越說越流暢,最後乾脆演上了。“就是這個。”她把頭頂的帽子取下來給宋譽端看,“桐桐逛街淘到的,都沒來得及回家,就給我送過來了。”
眼見宋譽端還想問什麼,宋穗歲一把扯著他的胳膊,先發製人,“爸爸,你最近回來都好晚,好久沒有陪我吃晚飯啦!”
“最近的項目估計在你生日前就能告一段落了,到時候我和媽媽多陪陪你。”
女兒軟糯的抱怨讓宋譽端一下子柔和了表情,忘了追究剛才的事情,倆人並肩往家裡走。
—
籌劃了大半天的大冒險,未遂。
宋穗歲又被宋譽端拎回了家。
她躺在床上幽怨地望著天花板發呆,看來隻能等明天再找機會出去了。
左右翻騰兩下,宋穗歲沒有一點睡意。蝴蝶骨被床上的平板硌得一痛,她扯著平板一撈,想到陳紀淮能看到她的B站動態。
要不,再更新一條?
上次的鬆鼠小姐和雪人先生的故事剛好有了後續。
宋穗歲靠在抱枕上,筆尖刷刷地掃動。隨著一幅幅畫麵成形,她眼睛的笑意也越來越甜。
森林裡漫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