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堂中,顯得十分寂靜,氣氛有些詭異。
半晌之後,孔蘭攸才將臉上的一絲笑容收了起來,柔聲問道:“我記得,你有一個未婚妻,應該就是她。對吧?”
“這是我的隱私。”
張若塵倒也沒有尷尬,顯得很坦然。
孔蘭攸點了點頭,道:“既然你不想說,那麼,我也不問。我隻問最後一個問題,如若你真的是八百年前的那個人,既然來到中域,為何沒有去姑姑的陵墓前祭拜?”
聽到這話,張若塵的心中略微一痛,手指不禁捏緊了幾分。
張若塵早就想要去皇陵,祭拜母後,隻不過,因為冥王劍塚的事,才耽擱了下來。
孔蘭攸緩緩的站起身,窈窕的身姿,顯得極其完美,白色的長發猶如羊脂瀑布一般的美麗,輕輕的搖曳。
她邁出腳步,向外行去。
“你可以繼續隱瞞下去,我不會逼你。但是,我得告訴你,我要去姑姑的陵墓,為她掃墓,並在那裡守候三個月。若是,你是他,三個月之內,卻沒有去。即便他還活著,我也當他已經死去。”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孔蘭攸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齋堂。
張若塵很清楚,孔蘭攸是在逼他,而且是用死去的母後在逼他,使得他不得不屈服。
“真是有些強勢。”
張若塵的眉頭緊鎖,閉上雙目,最後,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母後的陵墓,張若塵是肯定要去。既然躲不掉,那就隻能坦然麵對。
吃過早飯,張若塵與因陀羅大師見了一麵,談論了一些關於金龍的事,聽說金龍的最後一道龍魂已經消散,因陀羅大師也是連聲歎息。
兩人走在禪院的石徑小道,不知不覺,來到佛帝石像下方。
因陀羅大師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的模樣,恭恭敬敬向佛帝石像作揖行禮,道:“張施主,貧僧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張若塵微微躬身,也向佛帝石像行禮,道:“在下也有一事相求。”
因陀羅大師微微含笑,道:“貧僧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懼怕,唯獨懼怕’因果’二字。既然我們各自都有一件事,正好可以抵消那一份因果。”
張若塵道:“大師有什麼事,但說不妨。”
因陀羅大師道:“冥王劍塚一戰,貧僧與明堂聖祖聯手,雖然擊退青天血帝,然而,卻也插手了紅塵之事,同時暴露司空禪院的位置。”
“今後,無論是貧僧,還是司空禪院肯定都會卷入進亂世爭鬥中,不可能再有清修的機會。”
“貧僧一共收有三位弟子,除了三弟子年紀尚小,另外二人,卻也已經有一些成就。既然亂世已經到來,他們二人也該出去曆練一番。”
“讓他們單獨離開禪院,出去曆練,貧僧還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張施主能夠帶上他們一起,倒是可以省去貧僧一些憂慮。”
張若塵略微有些詫異,道:“大師讓我帶上大司空和二司空去外麵曆練?”
因陀羅大師點了點頭,道:“隱世是一種修行,入世也是一種修行。隻有滾滾的紅塵,才能曆練他們的佛心,使得他們更上一層樓。”
二司空還好一些,老實木訥,性格敦厚,然而大司空卻絕對不是一個安分的和尚。
老實說,張若塵很不想幫這個忙。
張若塵思索了片刻,道:“我可以答應大師,帶他們入世。但是,也請大師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請講。”
張若塵將滔天劍取了出來,捧著手中,道:“一萬年前,人族結合所有力量,將冥王擊敗,封印在幽冥地牢的第十五層。想要開啟第十五層,必須要六把鑰匙,每一把鑰匙,都是一柄聖劍。”
“如今,其中五柄聖劍,已經被青天血帝奪走,隻剩最後這一柄滔天劍,還掌握在我的手中。”
“青天血帝雖然退走,卻肯定還會卷土再來。接下來,必定會有無數不死血族的強者,將會找上我,奪取滔天劍。”
“以我如今的修為,實在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保護好滔天劍。所以,我想暫時將滔天劍,寄放在大師那裡,等到成聖的那一天,再取回。”
以因陀羅大師的身份和閱曆,肯定也知道關於冥王和六柄聖劍的秘密,張若塵也就沒有隱瞞,將所有一切都說了出來。
“阿彌陀佛!”
因陀羅大師向滔天劍看了一眼,長長的一歎:“貧僧就知道,一旦插手俗世之事,必定會被卷入進風暴之中。卻不想,麻煩來得這麼快。”
因陀羅大師自然明白這一柄聖劍的意義有多麼重大,可以說,如今的滔天劍,絕對是整個昆侖界最為燙手的東西。
任何人接住它,也會惹來源源不斷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