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近古時期,昆侖界最混亂的一段歲月,戰亂不絕,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幸免,包括如日中天的拜月神教。那個時候,女皇還沒有登基,第一中央帝國還沒有建立。當然,那個時候的池瑤女皇,已經鋒芒畢露,可以帶領大軍攻伐拜月神教的總壇。”
“那一戰,拜月神教的高手死傷殆儘,就連教主都隕落。當然,神教的底蘊深厚,並沒有完全覆滅,還是有一些重要人物活下來,召集分散在各地的教眾,準備重整神教。其中,就有教主的大弟子石千絕和四弟子淩修。”
張若塵的神色一動,道:“魔教教主石千絕。”
“六百年前,石千絕還不是一教之主,教眾之中擁護淩修的人,其實要多得多。教主的六大弟子之中,淩修的天資最高,而且又是教主的嫡子,堪稱新任教主的最佳人選。”
張若塵問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古鬆子又喝下一口龍焱酒,才有徐徐的說道:“為了爭奪教主之位,原本關係交好的師兄弟,反目成仇,展開了血腥的殺戮,就連神教也差一點因此徹底覆滅。”
不知為什麼,張若塵想到了聖明中央帝國,明帝失蹤之後,不也是有著那麼一批人在爭權奪利,最終在內憂外患之下國破家亡。
張若塵問道:“當時,前輩是教中長老,擁有不低的身份地位。前輩站在哪一邊呢?”
古鬆子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道:“我兩邊都不想站。”
“恐怕沒那麼容易吧?”張若塵道。
“沒錯。”
古鬆子點了點頭:“有一天夜裡,教中的一群修士,抬著重傷垂死的淩修,闖入進我煉丹的地方,讓我救治他。據他們所說,淩修是被石千絕打傷。”
“看來前輩是必須要站隊了!”張若塵道。
“我根本不想站隊,也不敢站隊,因為,我的家人、族人全部都掌握在石千絕的手中。救了淩修,我的家人和族人會死。不救淩修,我就會死。”
“所以我立即向教主的三弟子風醉生傳訊,希望他能夠趕回來幫我。教主的六大弟子,隻有他們三人還活著,風醉生無論是和石千絕,還是和淩修都是關係極好。隻要他能夠趕回來,就算無法阻止石千絕和淩修的爭鬥,至少可以救下我的家人和族人。”
張若塵的神色一震,道:“酒瘋子就是魔帝的三弟子風醉生,號稱酒仙?”
一通百通,張若塵總算是明白,酒瘋子在酒道上麵的造詣為何如此高深,原來,他竟然有這麼驚人的身份。
可是,在張若塵的映象之中,八百年前,眾人對風醉生的評價,那可是一位風流倜儻遊戲人間的美男子,與酒瘋子怎麼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就算人老之後會長殘,可是,他這也殘得太過分。
“酒仙?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縮頭烏龜。我傳訊給他之後,他明明答應一定能夠幫我救下家人和族人,所以,我才出手救了淩修。可是……可是……等他來的時候,帶到我麵前的卻是滿地的屍骸,死了,全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
古鬆子的嘴裡發出笑聲,眼中卻在流淚。
張若塵陷入沉默,半晌之後,才道:“或許他也有苦衷。”
“他告訴我,因為一些事,耽誤了時間,去見石千絕的時候,人已經死絕。我就想知道,我們那麼好的交情,還有什麼事,比救我家人更加重要?我看他就是害怕站隊,害怕得罪石千絕,害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故意去得那麼遲。”
古鬆子的情緒激憤,咬緊牙齒,怒火在心中蔓延。
張若塵仔細想了想,酒瘋子說不準還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因為,這個老家夥的確是很怕死。
當初,為了保命,他可是給池瑤下跪,還發了幾個毒誓。
做為的一位聖者,還是魔帝的弟子,竟然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給一個殺死自己師尊的女人下跪,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張若塵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問道:“再後來呢?拜月魔教又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石千絕成了教主,擁護者更多的淩修如今卻是消聲覓跡?”
古鬆子搖頭,道:“那件事之後,我萬念俱灰,於是離開了神教。後來,倒是了解的一些,據說淩修和石千絕的爭鬥,使得本就元氣大傷的神教變得更加岌岌可危。中域的一些世家和宗門,準備聯合起來,滅掉神教,瓜分神教的資源。”?
“在神教生死存亡的時候,淩修主動放棄爭奪教主之位,在無頂山自廢修為,從此之後,石千絕成為新任教主,淩修卻是深居簡出,再也沒有插手教中事物。”
“據說,成為教主之後,石千絕也是相當悔恨,覺得師兄弟之間不應該如此反目,所以,在天下各地尋找續命的聖藥,求遍所有丹道聖師,想要醫治好淩修。就連淩修的女兒,也被封為聖女首尊,在教中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不過,在老夫看來,他不過隻是在收買人心而已。”古鬆子冷哼一聲。
他對古鬆子是恨,與石千絕卻是血海深仇。
可惜,石千絕的修為太高,恐怕這一輩子他都報不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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