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處變不驚的張若塵,此刻雙手在輕輕顫抖,眼中湧出一根根血絲,腦海中,像是有一道驚雷炸開,雙耳嗡嗡直響。
也不知多久過去,張若塵才是緩緩抬起手臂,接過交織著一道道龍紋的八龍傘,喉嚨乾涸的道:“他……他為何不親自來見我……他為何……為何……”
慈航仙子道:“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現在還不是你們相見的時候。”
張若塵臉上的表情相當痛苦,眼神猛然一沉,吼出一聲:“為什麼?我現在就要去西天佛界,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當麵問一問他,這麼多年為什麼要將我丟棄?既然知道我還活著,為何……為何不來見我。帶我去找他,我現在就要見他。”
“他若是不想見你,你就算找遍整個西天佛界,也不可能見得到。”
慈航仙子見張若塵的情緒有些失控,於是雙手合十,念出《清心經》。
頓時,張若塵內心的情感創傷,還有先前無影仙子的精神力攻擊造成的精神創傷,都在愈合,猶如一股清泉湧入進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漸漸的,張若塵的情緒平靜下來,對著慈航仙子拱了拱手,道:“多謝。”
慈航仙子停了下來,麵帶淺笑,道:“天下之事皆能放下,才是大智慧。”
“天下之事皆能放下?佛都做不到吧!”張若塵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到底什麼時候,他才願意見我?”
“他說,明帝新立,乾坤定論,便是相見之時。”慈航仙子道。
“明帝新立,乾坤定論。”
張若塵苦澀的一笑:“果然,他果然是早就知道乾坤神木圖和乾坤界,他還真是夠狠,對自己的獨子也這麼的狠。好,好,好,我一定會重建聖明中央帝國,一定讓乾坤界演變為一座大世界,繁衍出屬於自己的文明。”
所謂的“明帝新立”,並不是說張若塵重新建立聖明中央帝皇,就能直接稱帝。
而是必須要達到大聖境界,才有資格稱帝。
與風兮、鎮元慈航仙子分開,張若塵一路向天都聖市行去,依舊有些渾渾噩噩,心中在思考,明帝為何不願見他?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明帝新立,乾坤定論”?
當年,他突然失蹤,到底是遭遇了不測,還是早就有前去西天佛界的計劃?
張若塵心中的思緒,相當混亂。
“算了,現階段還是努力修煉,他不願見我,肯定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如果我足夠強大,就算他藏起來,我也能將他找出。”張若塵壓製住心中的負麵情緒,抬起頭來仰望天空。
半晌後,他徹底恢複過來,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
天堂界派係和天殺組織這一次的刺殺行動,差一點就讓張若塵死無葬生之地,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來到天都聖市,張若塵徑直向月神道場趕去。
如今的月神道場,又變得恢弘富麗,坐落著一座座煉器樓閣,聖光璀璨,與以前陰森邪惡的陰陽殿相比,形成鮮明對比。
與以前不同,月神道場完全受時間陣法和空間陣法的保護,道場中的修士,根本不敢踏出一步。就算出行,也是通過空間傳送陣,悄悄離開。
但是現在,月神道場的大門竟是完全打開,偶爾還有修士進出。
在大門的兩側,各自站著一位容顏美麗的女聖。
她們二人,穿著打扮都很得體,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聖芒,既是在看守道場大門,也是在接待前來的修士。
張若塵變回本來麵貌,向道場大門走了過去。
四位女聖見到了他,連忙迎接上去,躬身行禮,“拜見神使大人。”
張若塵略微皺眉,問道:“你們是?”
其中一位女聖恭恭敬敬的道:“我們曾經都是被陰陽殿抓捕而來的可憐之人,是神使大人給了我們新生。”
張若塵恍然大悟,隨即問道:“彆的那些修士,前來月神道場,是來做什麼?陰陽界、黑魔界、萬邪界這些大世界的修士,沒有再來報複嗎?”
“回稟神使大人,半年前,廣寒界在月神道場開設了一座聖店,與各大世界的修士進行交易和交流。那些前來月神道場交易的修士,都是一起進攻陰陽殿的大世界的修士,此事也是神使大人的功勞。”
“當初,神使大人放了這些大世界的女聖,沒有收任何贖金,已經贏得他們的好感。後來他們遭到報複和刺殺,也是神使大人不辭勞苦親自前去為他們的道場布置空間陣法和時間陣法,他們都記住了神使大人的這一份情義。”
另一位女聖說道:“月神道場有蘇璟王、黑爺、真妙大師他們坐鎮,凡是敢來搗亂的修士,全部都被擊殺。現在,就算打開道場的陣法,也沒有修士敢來對付我們。正是因為我們足夠強大,所以那些與廣寒界有交情的大世界的修士,才會前來月神道場與我們談生意。”
張若塵點了點頭,正要詢問她們,廣寒界彆的那些道場有沒有攻打下來,卻見小黑和真妙小道人從裡麵衝了出來。
很顯然,它們是已經察覺到張若塵的氣息,主動出來迎接他。
但是,它們卻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盯著張若塵,圍著他轉圈。
“像,實在是像,怎麼可能這麼像?”小黑自言自語的道。
真妙小道人道:“貧道就說很有問題,必定是有大問題。”
張若塵皺起眉頭,道:“你們兩個吃錯什麼藥了?廣寒界剩下的那些道場有沒有打下來?還有,帝皇聖玉呢?”
“不急,不急,這些都是小事,現在你攤上了一件天大的事。”小黑說道。
真妙小道人緊跟著說道:“沒錯,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