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上血跡更多,但是,休息了片刻後,傷勢就會痊愈。
繼續前行。
第三個十分之一的路,攻擊他們的劍,不僅劍招精妙,劍意鋒銳,還出現了劍魂禦劍。當然,這些劍魂,都停留在地劍魂的水平,與張若塵的劍魂強度相當。
後麵的路,越來越難走,幸好走過十分之一,就有短暫的休息時間,用於療傷。
而且,每一柄劍,隻攻出十招。
否則的話,以阿樂和張若塵的意誌,也早就扛不住。
這一天,張若塵和阿樂渾身鮮血淋漓的走過了第七個十分之一,精疲力儘的坐下,療養傷勢。
相對而言,張若塵身上的傷口要少得多。
阿樂渾身上下,已沒有一塊完好血肉,如同血泥一般的人形生物。其中一些劍傷,將他的身體刺得對穿,五臟六腑都早已破碎,甚至聖魂都出現損傷。
說到底,主要還是因為,他修的劍道主攻殺伐,根本不懂得防禦。
攻擊就是防禦。
這一點與婪嬰有些相像,但,又比婪嬰更加極端。
這樣的劍道,固然威力絕倫,往往可以殺死比自己強大的敵人。
可是,隻能算是劍走偏鋒,不是劍道的大道正統。
張若塵的劍道,卻是包羅萬象,可以與世間的各種道法融為一體,心念一道,劍招已成,可攻可守,無懈可擊。
而且這一路走來,張若塵發現自己在日晷下多年閉關修煉的成果,正在融會貫通,種種招式信手拈來,對劍道的理解,更上一層樓。
再加上得到了劍道奧義,張若塵有十足的信心,在百枷境修煉出天劍魂。
“你已得到萬分之七的劍道奧義,將來成就,必定不凡,不要再走下去了!”張若塵有些擔憂的道。
阿樂傷得實在是太重,繼續強撐下去,張若塵擔心他會有隕落的危險。
接下來的路,必定更加艱險,張若塵自己都沒有多大把握,阿樂一旦遇險,他恐怕來不及出手相救。
阿樂身上的傷勢儘愈,目望已在近處的劍山,道:“更凶險的路,我都已經走過。這一條路,我一定要走下去,能走多遠,就看造化了!現在,我們得立一個誓言。”
“什麼誓言?”張若塵道。
阿樂道:“接下來的路,無論我們誰遇到了生死之險,都不能分心去救。若是違誓,在場諸劍共殺之,分屍十萬段。”
阿樂率先立誓,隨即,四麵八方的墓中,響起密集的劍鳴聲,似在回應他的誓言。
阿樂道:“該你了!”
張若塵當然明白,阿樂提議立誓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一意孤行,而這樣的做法,很有可能會害了張若塵。因為他一旦遇險,張若塵肯定會出手救他。
到時候,必定是兩人皆死的結局。
張若塵一手指天,立下誓言。
“唰唰。”
接下來的路,走得無比艱難,每進一步,二人身上都會添新傷。
已經不隻是一兩柄劍在攻擊他們,而是數柄,甚至十數柄,同時攻擊而來。哪怕張若塵的防禦再厲害,依舊被打穿,鮮血飛灑。
劍上蘊含的劍意、劍魂,還有一些張若塵從未見過的劍道力量,也攻擊在身上。
張若塵煉化過無數增強聖魂的丹藥和神之星魂,即便被劍魂斬中,也能硬扛下來。可是,阿樂卻沒有如此強大的劍魂。
在走過第九個十分之一,進入第十個十分之一路途的時候,終於,阿樂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生死之險,數十柄劍同時擊穿了他的身體。
除此之外,更有數十道劍魂,向他的聖魂斬去。
一旦斬中,不用想也知道,必定魂飛魄散。
阿樂看著迎麵斬來的數十道劍魂,眼神淡然無懼,這是自己做出的選擇,自然要承認該有的結局。他奮起僅有的餘力,艱難的舉起劍。
“阿樂!”
張若塵身影閃動,出現到他身前,一劍刺出:“葬花!”
這至強一劍,沒能完全擊碎那些劍魂。
依舊有數道劍魂,斬在他們身上,那種痛楚,猶如靈魂被撕裂一般,難受至極。二人都忍不住,發出長嘯聲。
阿樂半跪在地上,眼神冷沉,瞪向張若塵。
張若塵一把抹在臉上,滿臉血液暈染而開,道:“區區誓言,豈能約束得了我?即便遭萬劍分身,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未落,整座墓地中,響起密集而又刺耳的劍音。
“唰!”
“唰!”
……
數之不儘的劍,從墓中飛出,懸在半空,一道道劍意皆是鎖定張若塵。
以萬劍立誓,就得受萬劍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