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走在車水馬龍的長街上,前方,一隊騎著銀角犀的軍士,整整齊齊的行過,立著繡有“銀空”二字的旗幟,伴隨著鐵蹄聲遠去。
對這麵旗幟,張若塵有些熟悉,但,轉瞬間便是拋之腦後,使用聖城中的空間傳送陣,去了兩儀宗。
……
如今兩儀宗的宗主,乃是昔日九大界子之一的蓋天嬌。
張若塵沒有見到這位大師姐,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一趟劍閣,將《無字劍譜》還給了海棠婆婆。
臨走時,張若塵裝著不經意的,說了一句:“明宗深處的祖地中,出現了一個蘇醒者,性格很古怪,自稱是什麼尊者。婆婆可知曉,中古時期有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長什麼模樣?”海棠婆婆冷聲問道。
張若塵搖了搖頭,道:“那老頭子神出鬼沒,似乎很怕見人,長什麼樣子倒是沒有看清。不過,王山是我張家的祖地,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怪人,而且以我的修為,居然奈何不了他。婆婆若是有時間,不妨去一趟明宗,助若塵一臂之力,收拾了他。”
“我們現在就出發,老身倒要看看,是不是那個老不死的詐屍了!”海棠婆婆咬牙切齒,恨得不輕的樣子。
劫尊者修為深不可測,張若塵無法與其抗衡,不想參與進去,免得吃大虧。
於是,他道:“不行,若塵還有彆的一些重要的事需要辦,得過兩天才能回去。這樣吧,婆婆先去明宗,我提前傳訊告訴明宗宗主一聲便是。”
“這樣也行。”
海棠婆婆對此事十分上心,張若塵離開兩儀宗不久,她便是立即出發,向明宗趕去。
張若塵站在殞神山脈的一座雪峰之巔,遠眺化為七彩雲團向東飛去的海棠婆婆,臉上浮現出會心一笑。
老頭子在明宗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得有人治一治他才行。
……
書宗。
儒道四宗之一,由上古時期儒道第三祖開辟出來,於學海之濱,依書山而建,乃是天下儒家子弟朝聖的地方。
就連後來號稱昆侖界第一強者十劫問天君,在年輕時,都曾乘舟渡學海,登書山,拜師儒祖。
可惜三十萬年前,第三儒祖做為二十諸天之一,葬生在了未知之地。
今日是大年十五元宵節,學海上,千帆過。
一艘艘船隻上,站滿身穿儒袍的少男少女,皆是儒道新生一代的英傑。
在船上,他們鬥詩、奏琴、下棋、比劍。
登岸後,一眾儒家子弟,沿著書山的石道,向上攀登。
峭壁上,儘是先賢留下的石刻文章。
書山巍峨龐大,青鬆立懸崖,翠竹生於溪畔,白霧浮於山穀,朗朗書聲起於地,接雲天。
納蘭丹青居住的草堂,位於書山北崖。
北崖長滿聖竹,竹葉比翡翠更綠,竹筍散發迷人清香。傳說,這裡的第一根竹子,是儒祖親自種下,名叫“通天竹”,可以從地麵,一直長到天外。
可惜,通天竹早已毀掉。
但,北崖依舊有儒祖留下的祖文,比神紋都強大,等閒之輩強闖,有隕落的危險。
納蘭丹青身穿白衣,身入弦月,站在北崖,眺望學海儘頭的落日。
在落日的餘暉下,水麵形成一道金鏟鏟的金鱗光斑,格外刺目。
她念道: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人在何處。染柳煙濃,吹梅笛怨,春意知幾許。元宵佳節,融和天氣,次第豈無風雨。”
“中州盛日,閨門多暇,記得偏重三五。鋪翠冠兒,撚金雪柳,簇帶爭濟楚。如今憔悴,風鬟霜鬢,怕見夜間出去。”
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萬滄瀾穿一身赤紅鎧甲,在一位白發老嫗的引領下,來到北崖,聽到納蘭丹青的詞句,道:“丹青為何如此惆悵?明明已經隱居,為何又在思念過去?”
納蘭丹青露出一抹微笑,道:“每逢佳節,難免會多愁善感。姐姐常年忙不完的事,今年元宵,竟有時間,專程來看我?”
萬滄瀾身材火爆,貼身鎧甲更是將身上曲線勾勒得淋漓儘致,一雙筆直的長腿大片肌膚露在外麵,充滿美感,誘人至極。
同為九天玄女,萬滄瀾和納蘭丹青是兩個極端。
一個靜似水,一個烈如火。
萬滄瀾道:“你可知曉,書呆子已經被迫突破到了無上境。”
“這是為何?他在萬死一生境,積累的聖道規則,應該還不到十萬億道吧?一旦突破,將再無晉升俗世頂尖強者的機會。”納蘭丹青雖然隱居,可是,並非對外界一無所知。
萬滄瀾道:“是刀神界的詭計,確切的說,是天堂界的商子烆和米迦勒等人,在謀劃這一切,就是要毀他的道。”
“紅塵大會尚未召開,天堂界派係的打壓行動,卻是越來越狠。我知道,不該打擾你隱居,但是,形勢越來越嚴峻,九天玄女已到再次合而為一的時候。”
納蘭丹青道:“商子烆和米迦勒消失了五百年,終於又出關了,他們現在是什麼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