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幻境,的確厲害,張若塵若是沒有真理之心,要對付墨洋,哪有如此輕鬆?
他的皮,就是一件頂級至寶。
跗骨的追光神針,一共三千根,細若牛毛,猶如是光明神物煉製而成,是一套殺人利器。一旦沾身,哪怕是無上境大聖的無上法體,都會出現局部解體。
至於沒有達到無上境的大聖的不朽聖體,自然是更加無法抵擋。
這套殺人利器如果運用得好,可以對偽神的神體,造成威脅。
墨洋和跗骨身上,最珍貴的寶物,就是這兩樣。
當然也有彆的寶物,每一件對普通大聖而言都是珍品,張若塵打算拿去賣掉,換取神石。
最近,頗窮。
……
千年前,廣寒界便是從沙陀天域,遷到了紫羅天域。
紫羅天域雖然也是地處邊陲的下等天域,可是,聖氣卻比沙陀天域要濃鬱得多,修煉環境更佳。
長達三百裡的月神山,宛如一輪神輝萬丈的月牙,皎潔盈盈,懸浮在紫羅天域上空。
張若塵隱藏了氣息,跟在一位月神山的女聖侍女身後,進入山中,隨後,輕車熟路的向廣寒神宮行去。
月神山中神霧茫茫,靈泉流動,玉樹開花,猶如婆娑世界中的無垢淨土。
廣寒神宮外,神紋密布,結界繁多。
但,張若塵卻一路暢行無阻,登上玉石階梯,推開神宮大門。
“轟隆!”
正此時,天空一道明亮至極的閃電劃過,隨即響起一道驚雷。
張若塵邁步走了進去,看見,一身雪白長衫的月神,站在神宮的另一頭,背對著他,正望著窗外的天色。
月神冰清而靈秀,肌膚晶瑩如神玉,氣質神秘而不食煙火。
不久前,渡過了第四次元會劫難後,她身上那股幽邃不可測的朦朧美感,變得更加令人驚歎,望之而窒息。
窗外的天色,烏雲沉沉,雷電穿梭,一派風雨欲來的氣象。
她清靈悅耳的聲音,在神宮中響起,似自言自語,道:“天庭乃是萬界之心,常年都是風和日麗,在沒有神靈強製乾預的情況下,很少出現這種惡劣的天氣。”
“天庭的自然氣象出現變化,往往預示著整個宇宙,將有大的變故。暴風雨要來了!”
隨後,月神轉過身,居高臨下的,凝視站在神宮中心的那道白衣身影。
“嘩!”
一道虛淡的魂影,從月神身上飛出。
頃刻間,魂影到達張若塵身前,一掌拍擊出去。
張若塵處變不驚,體內爆發出陰陽印記,五行之光,混沌之氣,雙手畫出一個圓圈,隨後結印在一起,與月神殘影對碰了一掌。
“轟隆。”
張若塵飛出廣寒神宮,墜落到外麵的玉石廣場上,單膝跪地,掌按地麵。
又有閃電劃過。
暴雨,隨之降下。
月神邁步走出宮門,站在屋簷下,隔著水幕,道:“失蹤一千年,你就長進了這麼一點?就這樣的修為,居然敢闖廣寒神宮?”
張若塵站起身來,活動疼痛欲裂的雙臂,道:“不是我要闖廣寒神宮,是月神主動放我進去的,否則以我的修為,怎麼可能到得了這裡?”
“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回天庭,還敢出現到本神麵前。不怕本神殺了你嗎?”
“月神若要殺我,剛才那一掌,我就已經死了!”
月神轉身,走進廣寒神宮,道:“進來吧!”
張若塵重新回到廣寒神宮。
月神道:“有人抹去了你身上的所有天機,千年來,包括地獄界的神靈和本神,都以為你已經死在了本源神殿。”
“月神豈不是很開心?我死了,你就不用還欠下的巨債,也不用被我這個元會級巨奸,連累了一世清名。”張若塵道。
月神冷目盯了過去,語氣平淡,道:“實際上,本神從未想過要還你的債,所以談不上多麼開心。但是,看你回來,心情卻是頗為糟糕,就如此刻的天象,烏雲沉沉,或藏有驚雷之怒。”
張若塵心中無語,第一次遇到一位神靈因為想要賴賬,反而聲稱“見到要債的人,心情沉悶,很想動怒”。
這難道不是要債的人該有的心情?
而且,你堂堂一位古神,為什麼可以把“從未想過要還債”這樣的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