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冤聖城的上空,散發出一道又一道神威。
諸神降臨,個個神軀高大,腳踩光雲,使得聖城中的修士,全部都跪伏了下去,顫抖不安。
張若塵站在岸邊,本是想要攔截無疆傳出的神念,卻發現無疆似乎沒有要將消息傳出去的意思,心中不禁思量了起來。
姑射歡歡抬頭看了上空諸神一眼,眯眼笑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與無疆鬥法了起來?”
“無疆想要殺我,奪取我身上的奧義和至尊聖器。”張若塵道。
姑射歡歡道:“不對吧!”
“哪裡不對?”
“如果是為了奪取奧義和至尊聖器,般若神女做為冥族的一員,應該和無疆聯手,將你殺死,一起瓜分才對。怎麼他們兩個,像是有生死大仇一般,打得天翻地覆?”
這的確很難解釋!
張若塵想了想,道:“因為,她愛上了我,而且是無法自拔的那種。”
看著張若塵那嚴肅的神情,姑射歡歡瞪大雙眸,感到無法相信。
張若塵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道:“你根本不會明白,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之後,往往就會變得執著和不顧一切。彆說是奧義和至尊聖器,無法改變她的愛。就算是一件神器,在她看來,也沒有我重要。”
“我明白!”姑射歡歡道。
“你明白什麼?”
“我明白般若神女的確是愛上了你,要不然,在無定神海,怎麼會自碎真我之門助你破境?而且,我也明白,當一個女子愛上一個男人之後,的確對奧義和至尊聖器都會失去興趣,就像我一樣。”
姑射歡歡笑靨漣漣,凝看張若塵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簡直俊美到了極點。
像她這麼撩,誰扛得住啊?
張若塵扛得住。
張若塵沒有心情與她談情說愛,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三途河上和天空的諸神,忽的,長聲一嘯:“無疆欲要殺我,奪我身上奧義和至尊聖器,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張若塵與他不死不休,誰敢插手此事,便是整個血絕家族之敵。”
扔下這句狠話,張若塵跨越空間,衝向三途河。
姑射歡歡想要攔他,卻遲了一步,不禁跺了跺腳,埋怨道:“你這個家夥,才聖境修為,怎麼敢闖般若和無疆的戰場?”
般若和無疆雖然是下位神,可是下位神中,卻沒有幾個是他們的對手。
禦神站在七冤聖城的城牆上,雙目眯成一條縫,心中生出各種猜測。
般若和張若塵的關係,他是知道一些。可是,實在想不通,二人的關係得親密到什麼地步,才能讓般若不顧一切與無疆為敵,乃至於與冥殿和黑暗神殿為敵?
他沒有出手。
畢竟理虧是無疆,現在誰助無疆,都是與血絕家族為敵。
神尊之下,有幾個神靈敢招惹血絕戰神?
生死界星所在的那段三途河,河道寬闊,極其凶險,空間和時間在這裡發生巨大變化,光明和黑暗的力量在這裡交替,天地規則與地獄界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
正是如此,神靈都無法跨越過去,所以才有了七冤渡。
七冤渡上的渡船,是由星宮和無常鬼城聯合控製,隻有他們才知道正確的航線路線。一旦偏離航線,三途河將不再是一條河流,而是一處凶殺險境。
真神都有隕落的可能。
此刻,三途河上,航行有一艘千丈長的鬼船。
船上掛滿燈籠,被層層陰氣包裹。
無疆從水中衝出,登上了這艘鬼船。
他長發披散,臉色蒼白,氣息虛弱了一大截,命運的力量侵入了他體內,要分解他的神源和神魂。
炫離大師從船艙中走出,心中大驚,問道:“師弟,你怎麼了?”
“彆問了,都是般若那個賤人……噗……”
無疆一口神血吐出,以手掌撐住船壁,眼神冷狠,道:“走,趕緊離開這裡,待我傷勢恢複,必要讓她和張若塵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艘鬼船,是憑借禦神的力量弄來。
炫離大師坐鎮鬼船,就是為了接應無疆、九齒狼神將、軍海神將,若是發生變故,他們隨時可以脫身而去。
般若憑借命運之道,推算無疆的氣息,找到了鬼船。
“你還想往哪裡走?”
她揮杖,劈了下去。
命運決杖變得足有數百裡長,如同擎天之柱碾壓下去,神威煌煌懾人,以摧枯拉朽之勢,擊碎鬼船的防禦陣法。
“轟隆!”
千丈長的鬼船,被她一擊打得支離破碎。
無疆和炫離大師化為神影光梭,從破碎的鬼船殘片中飛出,落到渾濁而惡臭的河麵。
“賤人!你真想趕儘殺絕嗎?小心本神讓你也萬劫不複。”無疆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