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中儘是電光、劍氣等等駭人的神力餘波,金色河流中有神火可以焚殺偽神。
神戰留下的創傷,怕是萬年也無法愈合。
但,終究是平靜了下來!
張若塵感覺到身上的神力,正在退散,心中沒有一絲眷戀和貪婪,反而有一種輕鬆之感,同時也有對未來的無限期待。
“多謝天姥!”
張若塵向黑暗之淵所在方位的星空,躬身一拜。
站在黑暗之淵上空的天姥,輕輕點頭,道:“這一次,我既是在助你,也是償還昔日聖族的人情。今後修行路上的艱險,還得靠你自己。”
她最後看了一眼充滿無限光明和萬千生命的星空,說不出的留戀,但,身形下沉,重新落入黑暗之淵。
以最快速度趕到黑暗之淵的地姥,終究沒能見到她,隻看見五清宗站在黑暗之淵邊緣的一顆星辰上。
“她居然不願見我一麵嗎?”
地姥蒼老垂朽,淚眼婆娑。
五清宗道:“她能走出荒古廢城,已經不容易了!詭獸動亂,全靠她一人鎮壓,不能離開太久。她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什麼話?”
“動亂已經到來,好好守護羅祖雲山界,魔道一定會有再次興盛之時,黑暗也終將過去。”五清宗道。
千星桓天陣徹底展現出來,靈脈、聖脈、神脈皆是湧出濃厚的氣霞,一座座山嶺變得越發秀麗,河水更加清澈,泥土變得更加靈性。
被神火焚煉過的峽穀上,有嫩綠的靈草生長出來。
靈草吸收峽穀中的神氣餘波,晶瑩欲滴,長出火焰斑紋。
陰雲散開,露出陽光和碧藍如洗的天空。
整個神女城的修士,從地上爬了起來,奔走在街道上,大聲歡呼。
“天庭的神靈退走了!”
“張若塵贏了,我們贏了,一切都過去了!”
“神威消散了,不再壓得我們隻能趴伏在地上,難以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竟是如此難得。”
……
天下神女樓中,那些戚戚然以為將要天塌地陷的女子,走出閣樓,手扶欄杆,遙望城外,秀麗的臉上落下喜悅的淚水。
有修士,衝上城牆,激動的大喊張若塵的名字。
張若塵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心中似乎多了一些彆樣的東西。
若是天庭大軍沒有針對白卿兒,若是漁謠沒有幫助過他,若是天庭大軍能夠更尊重這個世界的生命,或許張若塵根本不會如此拚命。
但,沒有那麼多如果,他就在這裡,眼睛看得見,耳朵聽得到,內心會被觸動。
看到城中那些修士開心的樣子,看到老人和子女相擁在一起的畫麵,看到男子將自己女兒拋到空中歡呼,看到一條滿是血跡的狗走在街道上……,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整座神女城,整個星桓天都歡喜沸騰的時候,天庭的聖境大軍卻是愁雲慘淡。
他們雖然控製了數千個國度,執掌著無數人類的生死,可是,隨著千星桓天陣的徹底複蘇,不知多少聖境修士被鎮壓在了陣下。
神靈走了,他們將如同棄子一般,在惶恐中等待未知的審判。
一位劍神界的半神,顯得頗為鎮定,道:“大家不要驚慌,星桓天不可能把我們怎麼樣,否則,他們的末日也將不遠。”
“話雖如此,但是,地獄界的神靈還在界外呢!”一位大聖,擔憂的道。
另有一位大聖,冷哼一聲:“星桓天的確不敢將我們所有修士都殺了!但是,在星桓天犯下殺戮的修士,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一場清理下來,不知多少人將被審判。戰敗者,還想全身而退,哏哏,大家最好彆抱僥幸心理。”
“都怪張若塵,若不是他,天庭這一次怎麼可能功虧一簣?”
“你最好彆提他的名字,你以為他聽不見你的聲音嗎?以若塵劍神今時今日的修為,當你喊出他名字的時候,他必會生出感應,精神力念頭怕是已經鎖定在你身上。”一位千蕊界的妖族大聖說道。
有東方宇宙的某位大聖,道:“一個元會巨奸,都能叫成若塵劍神。誰都知道你們千蕊界與張若塵關係不一般,但,有必要這麼去獻媚討好嗎?”
“隻要能保住千蕊界的修士,本聖不介意登門去求張若塵。”
說出這話的千蕊界大聖,正是紀梵心的師姐,丹靈王。
當然現在得稱丹靈皇!
“嘩!”
神罰降下,一道劍光從天而降,擊穿那位東方宇宙的大聖。
地麵上,隻剩一團血泥。
隱隱間,天地間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不敬神靈者,斬之!”
在場諸聖,無不渾身冰冷,顫抖不安。
他們真切的認識到,如今的張若塵,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可以隨意辱罵的聖境修士。
更何況,他們現在處在同一界,等於就在張若塵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