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最後一句的時候,虛亭亭的俏臉變得紅撲撲的,羞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若塵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繼續夾菜,道:“我和他母親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所以,在他小時候,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不過這些誤會現在都解開了!他現在應該回了昆侖界,也有可能在星空戰場。”
“豈不是很危險?”
虛亭亭的擔憂,完全寫在臉上。
張若塵道:“做為男人,終究是要麵對危險,才能不斷成長。你為何那麼關心他?”
虛亭亭垂頭,低聲道:“我……我就想感謝他,在天下神女樓中出手相救。”
張若塵道:“當時我也在,明明就是他惹出來的事,與你們無關。再說,虛老前輩修為勝過那小子何止一萬倍,哪輪得到他出手?”
虛亭亭突然變得特彆堅定,道:“不!大叔你不知道他有多麼勇敢,當時那麼多妖族高手,他卻依舊可以站出來,為自己的父母正名。他明明知道,大叔你的敵人很多,池瑤女皇的敵人也很多,但是,卻無所畏懼,根本不怕那些藏在暗處的強者。”
“而且,他完全可以獨自一人逃走,是因為擔心我和爺爺的安危,才冒著巨大的風險,帶我們一起離開。昆侖哥哥,絕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咕嚕!”
張若塵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儘,道:“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虛亭亭有些泄氣的搖頭。
“放心吧,如果見到他,我一定告訴他,在星天崖上有一個傻姑娘對他念念不忘。”張若塵道。
虛亭亭更加羞澀,有些埋怨的道:“大叔!你這樣說不太好……”
張若塵想了想,道:“大叔這裡有一句話,你要不要聽?”
“什麼話?”
張若塵道:“這星天崖的修煉環境,彆處無法比擬。而你爺爺,又是一位精神力強者,算得上是名師。你一定要好好修煉,爭取修為儘快追上池昆侖,甚至超越他。到時候,你們能夠相處的時間,才會更多。否則修為差距太大,不是一件好事。”
張若塵自己深有感觸。
他喜歡與木靈希待在一起,可以很輕鬆,很愉悅。但,他終究還有很多事要做,無法去享受那種輕鬆。
他喜歡和孔蘭攸一起,吹簫彈琴,遊山玩水。但,他還有囚禁在命運神殿的父皇,還有許多想要致他於死地的敵人,還有須彌聖僧、血絕戰神、殞神島主……,無數人的期望。
誰能真正活成自己?
虛亭亭輕輕點頭,將張若塵的話聽了進去。
驀地,張若塵眼睛微微眯起,察覺到四周的時間印記光點變得活躍了起來,彙聚成一條時間印記長河,懸浮在天空。
“難道成功了?”張若塵念道。
老樵夫的傳音,進入張若塵耳中:“來混沌火山口。”
張若塵露出喜色,化為一道神光,直向時間印記長河的儘頭飛去。
他趕到的時候,白卿兒和虛問之已經到了,懸空立在火山口。
下方,混沌火焰炙熱,濃煙滾滾。
日晷懸浮在混沌火焰中,四周時間印記光點彙聚成一片時間海洋,以一種奇妙的規律流動。
老樵夫站在火山口,身形如青鬆般古勁挺拔,蒼老的臉,被火焰映照成了紅色,手臂猛的一抬。
“嘩!”
日晷從混沌火焰中飛了起來,落到張若塵麵前。
四周的時間印記光點,瘋狂向它湧去,消失在粗糙的石體中。
日晷上,十二個刻度,衍化出十二種不同的光影,像是有太陽東升西落,又像是有月影圓缺,和四季更替。
“試一試吧!”老樵夫道。
張若塵沒有掩飾自己的武道修為,體內神氣運轉,從掌心噴薄出去,湧入日晷。
“轟隆”一聲,方圓十萬裡空間中的時間印記都為之顫動,向日晷彙聚。
在日晷上,午時四刻的位置,一道空間之門顯現出來。
張若塵沒有猶豫,飛進門內。
時隔多年,他再一次進入日晷的內空間,出現在一座如同遠古山洞一般的地方。
當年,為了從修辰天神手中營救池孔樂,日晷的空間之門打開過一次。此後,張若塵欲進日晷,卻始終不得其法。
山洞中,那個熄滅了的火堆,竟然燃燒起來。
張若塵仔細凝看,發現那些火焰,乃是時間印記彙聚而成。
是時間在燃燒!
老樵夫的聲音,再次傳入張若塵耳中,道:“日晷已經修複,但是器靈因為曾遭受嚴重創傷,已經變得非常弱小,而且失去了意識。”
“目前,日晷最多隻能支撐十位補天境神靈一起修煉。如果是大神,則隻能一人修煉。”
張若塵道:“難道就不能讓日晷的器靈,迅速成長起來?”
“哪有那麼容易?器靈的成長,是漫長的過程。你目前能做的,就是花時間先蘊養出器靈的意識。當然,並不是沒有彆的辦法!”
張若塵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直接將一位主修時間之道的神靈,煉入日晷,化作器靈。但,也有弊端,畢竟隻要是神靈,也就有成長的上限。除非你找到得那位神靈,自身實力和潛力就非同一般。”老樵夫道。
張若塵聽得怪怪的,總覺得老樵夫意有所指,像是故意在引導他往某些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