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會劫難對神靈而言,是生死大劫。
但也有無窮裨益。
這是天地之力在洗禮神靈,淬煉體魄、神魂、精神意誌。
正是如此,絕大多數神靈在渡第一次元會劫難之前,都是無法修煉到太真境。隻有商弘這種萬年難出一個的蓋代天驕,才能在渡元會劫難之前,踏入這一層次。
便是血絕和荒天這等人物,也是借了元會劫難的洗禮,才破境到太虛境。
一個元會之內,渡元會劫難之前,達到無量境?
這等人物,以修辰天神的閱曆,都是聞所未聞。
既然張若塵這個小輩如此狂妄,還敢以不動明王大尊和血絕始祖的名譽立誓,修辰天神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他的這場對賭。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乃是修辰天神的確沒有選擇的權利。
張若塵立誓之後,在血絕戰神的嚴密防範中,修辰天神進入日晷的內空間,來到那座遠古山洞裡麵。
它的手指,輕輕觸碰山洞的石壁。
頓時,石壁變得晶瑩剔透,如神玉一般,逸散著一粒粒光點。
感應到日晷中的熟悉氣息,修辰天神眼中的厲芒首次消失,露出追憶的神色,道:“若非十萬年前那一戰,本神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須彌,我恨啊!”
張若塵道:“你有什麼好恨的?當年你們地獄界諸神一起圍攻聖僧,自己修為不濟,被打碎神軀,遺失神源,還能怪到聖僧身上?”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須彌禿驢當年做的那些事,簡直豬狗不如,你以為他為何出家?就是因為,他自知罪孽深重,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指的是他自己心中的地獄。”修辰天神道。
張若塵以異樣的眼神看著修辰,心中暗想,莫非聖僧當年曾做了什麼對不起它的事?
但不對啊!
它雖然看上去與女子沒有區彆,可是,卻完全是男子的性格。
怎麼都不像是一個被始亂終棄了的怨婦。
“看什麼看,與本神無關。你想知道答案,自己去問命運神殿的那位怒天神尊。”修辰天神冷哼一聲。
修辰性格偏激,它的話,張若塵根本不信。
對聖僧,張若塵始終充滿敬意。
但也相信,當年肯定發生了某件大事。
張若塵咧了咧嘴,道:“以後,規規矩矩的叫主人!再敢這麼凶,先用打魂鞭,抽你幾百鞭子。瞪什麼瞪,抓緊時間融合吧,還想要找名劍神報仇?若是讓他煉化了宇鼎,無量之下,誰還是他的對手?”
修辰天神哪怕知道未來自己能夠恢複自由身,依舊是滿腹怨氣,若不是血絕戰神站在一旁,真想徒手撕了張若塵。
這座遠古山洞中,有一個小小的火堆,乃是日晷的器靈之火。
十萬年前那一戰受創後,器靈之火熄滅,後來雖然複燃,卻始終很微弱。
修辰天神的身體,化為神魂魂霧,向火堆彙聚而去。
張若塵盤膝坐下,體內飛出一道道神魂,衝向火堆,融入日晷。
“哧哧!”
火堆散發出來的光華,越來越明亮,熊熊燃燒。
日晷表麵本是粗糙不堪,而現在卻出現一些晶瑩顆粒,有一些古老的紋路和圖痕浮現出來。石盤最中心的位置,更是出現一道婉約窈窕的印記,與修辰天神一模一樣。
日晷下方,早已是化為一座時間海洋,無邊無際。
血絕戰神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暢快,道:“修辰,這一次你賺大了,有日晷做神軀,戰力遠勝從前。”
“你們才是真的賺大了!就算將來能恢複自由身,也要為你們血絕家族賣命十多萬年。”
修辰天神的器靈身軀重新凝聚出來,身上燃燒著火焰,哼聲道:“這一次受的傷太重了,戰力從太虛境巔峰,跌落到太虛境初期。就算有日晷做神軀,戰力也遠比不上之前。除非以永恒之心和時間神液重新鑄煉出神源,戰力才能回到太虛境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