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道:「我們之間的恩怨固然是兩清了,但其他人找你算曾經的賬,我可管不著。」
青鹿神王曾以阿修羅攝魂印控製方寸大師,又疑似與修羅神殿殿主的死有關,牽扯了許多恩怨在裡麵。
青鹿神王笑道:「其他人,尚未入我眼。不過,有一句話,還是得提醒你,你煉殺了羅慟羅,與黑暗詭異已結下死仇。祂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煉殺羅慟羅,祂也不會放過我吧?」張若塵道。
青鹿神王道:「你心中有數就行。張若塵,無論你信與不信,在麵對長生不死者這件事上,我們是絕對的盟友,未來一定還有連手的時候。」
「是嗎?那神王可得爭取破半祖大境,否則,今後就沒有資格和我連手對敵了!「張若塵語氣中,彰顯著絕對的自信。
青鹿神王道:「本座能破神王桎梏,四個元會能達到天尊級,這樣的修煉速度,你質疑我破不了半祖境?張若塵,不要小看任何一位殘魂歸來的始祖,你可以小看他們的實力,但不要小看他們的野心,否則會吃大虧。」
張若塵道:「你是在暗示我提防阿芙雅?或者是要挑撥?」
「你怎麼理解都可以!但你相信,一位昔日的始祖,會甘心居於人下嗎?居於人下,就是最大的恥辱。你不怨於她,但她卻以此為怨。等到將來,自會變本加厲的讓你還回來。「青鹿神王道。
張若塵不是始祖,很難感同身受,但能夠理解一位曾經無敵天下的修士的心態,因此,將青鹿神王的話放在了心上。
青鹿神王那雙鹿眼泛起笑容:「給你一則建議,要征服一個女人,就得先征服她的身體,擊碎她在你麵前始終暗藏的那股高高在上的心態。得讓她清楚明白,她已經不是始祖,她已墜落凡塵。」
「你是一個有機會抗衡長生不死者的人物,我可不希望你在此之前,栽在一個女人手
中。言儘於此,走了!」
……
回到無定神海,張若塵將青鹿神王的話,一字不落的講給了阿芙雅。
阿芙雅平靜自然,由內而外的透著高貴和典雅,就連肌膚都如仙玉做的一般,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徐徐道:「青鹿神王用心歹毒,意在離間我們。真正的強者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心態,這是不自信的體現,帝塵乃未來始祖,應該不會被他盅惑吧?」
「始女王說得甚有道理,隻有弱者,才會有這樣的心態。」
張若塵話鋒一轉,肅然道:」可是,憑與七十二品蓮一戰始女王展現出來的實力,我自認現在應該不是你的對手。始女王應該還暗藏了實力吧?」
與七十二品蓮一戰,阿芙雅一直在太極四象圖中,並非拚命狀態,自然不可能將全部實力都展露。
始祖身和始祖神源,到底蘊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唯有她自己知道。
阿芙雅幽幽一歎:「將心比心不易,欲得信任,比登天難。」
張若塵道:「我能開誠布公的將這些話講出來,不就是因為相信始女王?但,我不能拿這無定神海上的一千二百七十三座大世界去賭。我家人甚多,亦不敢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
阿芙雅道:「所以帝塵已經下定決心,要迎娶我?或者殺死我?」
張若塵看著阿芙雅眼中的平靜神色,可以預想,就算他提出再過分的要求,她此刻也一定會答應。
而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哈哈!」
張若塵笑了一聲:「我若這麼做,豈不真的落入青鹿神王的算計?」
「翼族族長和七箭神尊已經將箭道奧義送至,但我目前不能將這些奧義給你。始女王能理解嗎?」
奧義的作用,不僅僅隻在提升戰鬥。
更重要的是,掌握的奧義越多,悟道的速度越快,修煉速度自然更快,破境也更容易。
張若塵道:「我要用奧義,暫時限製始女王的修行速度一段時間。待我破境入不滅無量巔峰,再將箭道奧義儘數贈予。」
張若塵一直對阿芙雅有防範,但也始終認為,隻要自己足夠強,一定可以一直壓製她。直到有一天,阿芙雅見到他,得敬他如神,再無任何高傲,再不敢生出任何異念。
張若塵攤開右手,道:「這是當初從四陽天君那裡奪取到的火道奧義,數額不少,始女王可先將修行的重心放到火道。」
阿芙雅奪舍的精靈族女王「美拉」,主修的道,就有火道。
隻要阿芙雅掌握的奧義數量不超過五成,張若塵便不怕她翻起多大的浪花。
而一旦超過五成,張若塵很擔心阿芙雅可以爆發出主宰級彆的戰力。誰知道始祖神源、始祖身、始祖殘魂疊加後,有沒有這樣的加成?
畢竟,雷罰天尊和七十二品蓮在特定條件下,都可以衝擊主宰狀態。
阿芙雅接過火道奧義,收入手心,沒入肌膚,道:「我若願意為你生一個孩子呢?你能絕對信任我嗎?」
張若塵平靜回答:「我在始女王身上沒有感受到真正想為我生一個孩子的情感,所以,我們都不要勉強對方了!」
「我若要回天堂界,帝塵會阻止我嗎?」阿芙雅道。
貝希已死,大光明隕落,加之阿芙雅融合了始祖身,戰力大進,就憑柯羅和商天,對她還造成不了威脅。
她此刻回去,是有機會成為天堂界的主宰。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要取光明神殿的光明奧義。
對她而言,光明奧義的價值,還在箭道奧義之上。
張若塵道:「始女
王去任何地方,都是你的自由。但,恕我直言,天庭宇宙的諸神,早已認為你是我的人,是劍界旗下的修士。你回天堂界,做不了西方宇宙的主宰,也帶不走光明奧義。」
阿芙雅終是放棄自立門戶的念頭:「帝塵不愧是帝塵,我等你破不滅無量巔峰的那一天。」
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她停下:「若我們生在同一時代,都還很年輕,或許我真的會對你動情。但像我們這樣的人,早已不知心動是什麼感覺了!」
張若塵並非不近女色,也絕非聖人,在聽到阿芙雅說出願意為他生一個孩子的時候,其實是有極大興趣。
但,想到七十二品蓮和軒轅漣這對母女,直接讓他斷了這個念頭。
張若塵轉移自己的思感,腦海中,相繼浮現出羅乷、木靈希、白卿兒、無月等女子的身影,但,最終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各種旖旎念頭。
張若塵身形一動,跨越空間,出現到昆侖界的書山北崖,見到納蘭丹青。
再次幫聖書才女檢查了身體,確定無恙。
「老家夥這次倒是沒有騙人,那枚丹藥,的確對你益處無窮,沒有隱患。「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笑道:「你是對劫天有誤解,他老人家做事有分寸。」
「他有分寸?」
張若塵接過納蘭丹青遞過來的茶杯,飲下一口,入口清涼,馨香滿腹,道:「這是什麼茶,以前竟從未飲過。」
「劫天贈送的,說是可以壓製此前服下的那枚丹藥的藥性,繼而徐徐吸收,不然以我現在的修為,承受不住丹藥的烈性。「納蘭丹青道。
張若塵豁然站起身,道:「你怎麼能隨便飲他送的茶?」
張若塵覺得這裡麵有大問題,若那枚丹藥真的烈性,當初在天人書院他就完全將其封印。
送茶是幾個意思?
劫天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必有圖謀。
他除了修煉,還能圖謀什麼?
納蘭丹青眼眸轉動,神色中,竟有一些無辜,似是受了極大委屈,但又極大程度的克製著。
在她身上還很少見到這番模樣,張若塵心中一痛,語氣變得柔軟,歉意的道:「此事不怪你,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態了!你是不了解,老家夥做事很沒有下限,其中之事實在難以啟齒,隻能說家門不幸。」
「這樣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停止飲這種茶,一定要跟在我身邊。若真出了事,這筆賬,我一定找他算,為你出頭。」
對納蘭丹青,張若塵始終是有一份尊敬和欣賞,決不允許劫天亂來。
納蘭丹青自然不是那種心境柔弱的女子,笑道:「剛才還真被你嚇住了,沒見過你發這麼大的火。這次來,應該還有彆的事吧?」
張若塵點了點頭,道:「你們儒道子弟保存的卷冊多,我希望你可以通過你的力量,以最低調和隱秘的方式,幫我收集關於第二儒祖和不動明王大尊的一切資料,嗯……也包括天魔。」
「不僅是各大宗門的藏書,民間的,我也要。也包括民間的各種傳說!」
納蘭丹青道:「隻限昆侖界嗎?」
「若是可以,彆的大世界的書冊,我也要。關鍵在於,必須隱秘。「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完全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顯露睿智的一麵,道:「你擔心的,無外乎是被頂尖強者察覺。其實,隻需派遣修為足夠低的修士來做這件事,就算大張旗鼓的進行,也驚動不到神境修士,甚至驚動不了聖境修士。當然,花費的時間會更多!」
「我就知道,交給你辦,一定穩妥。」
張若塵道:「你就不問,我要做什麼?」
納蘭丹青輕輕搖頭,道:「你要做的,一定是大事。」
張若塵自然是在找人!
找天魔、第二儒祖、不動明王大尊背後的長生不死者。
那位長生不死者既然在他們身上布局,就一定會出現在他們的經曆中,而且,對他們一定會有深刻的影響。
哪怕所有與其相關的卷宗都被銷毀,但,張若塵覺得,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下。
這麼做,不僅僅隻是在找三大始祖背後的長生不死者,也是在找他自己背後的長生不死者。
「這件事,絕不可讓第三人知道。」
……
納蘭丹青分明看見張若塵眼神深沉得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