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拭劍(2 / 2)

玲瓏月 白雲詩詩詩 9731 字 9個月前

黛玉獸才不理他:“我哭與你有什麼乾係!我是沒有臉的人,快些讓我死了,我殺人也算償了命!”

“牆就在旁邊你撞啊。”

黛玉獸哭得氣斷喉噎,東倒西歪就要下床:“我去找太爺請死去,我不能叫太爺糊塗著被蒙騙。”

金總服了他了。

他冷眼看白露生跌跌撞撞爬到床邊:“你少爺沒死,我知道他在哪兒,騙你我天打雷劈。”

黛玉獸立馬停機了。

事情要從他穿越前的那一夜說起。

那段時間對金世安來說,其實挺操蛋的,那時他剛跟女朋友分手——確切說應該是被甩。他人傻錢多,被一個剛出道的女演員騙得傾囊相愛,這位明星女朋友大紅大紫,成了影後,立刻過河拆橋地甩掉了金主。分手的時候她清淚滾滾地說了一大堆告彆的話,具體記不清了,就記得一句話:“我的人生為藝術而生,我的愛屬於所有影迷,很抱歉不能隻對你一個人好,這樣的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

影後就是不一樣,說的都是中文但金世安好像一個字兒也沒有聽懂,感情不回應沒關係,你特麼還錢了嗎?

不僅沒還錢,她還拿著金總給她的房子、車、錢,跑到上海,開了個工作室。最重要的,她還立馬找了個圈內男友。

呆霸王人財兩空,頭上還春風吹又生,心中當然是無限憤怒。除了不停地找影後前女友的麻煩,就是每天借酒消愁。

大家都覺得有錢人應該沒有煩惱,其實煩惱隻有有錢人自己明白,窮逼怎麼會明白被騙了兩個億的痛苦,金世安說錢都不重要,關鍵她欺騙了我的感情!

這話實在太霸道總裁,聽的人都在笑!

有什麼好笑?完全發自內心好嗎?有錢人的錢也是錢,有錢人的愛也是愛,為什麼大家就是不能理解這一點?愛情又不會因為你錢多而被稀釋灌水,這他媽都是什麼操蛋的世界。

那段時間沒人敢陪他喝酒,陪他的隻有一個小明星,叫白楊,他的前男友是金總前女友的現任男友,簡單說就是劈腿的那對狗男女勾搭上了,把他們倆甩了。金世安這個人不搞基,但是也不排斥同性戀,他兩個秦香蓮同病相憐,越喝越有共同語言。

金世安還記得那天淩晨三點,他倆在紫金山的豪宅裡發酒瘋。金總仰天長嘯,發表了一係列名言:“老子真他媽看走眼,當時花了多少錢,捧紅了她秦濃,人紅了就他媽尾巴翹到天上,到處勾搭小白臉,看到個三級片恨不得立刻脫光了去試鏡,賤不賤?你就說賤不賤?”

“要沒老子給她撐後台她用頭拿影後?”

“老子又不是長得像馬雲,放眼世界比我有錢的沒我帥比我帥的沒我有錢,秦濃賤人瞎狗眼。”

小明星從下午五點陪到了這個點頭,已經精疲力儘,此時突然聽金總不要碧蓮的自吹自擂,實在忍無可忍,他“噗”地一聲笑場了。

金總瞪大了眼睛看他。

小模特有點惶恐,也不敢笑了,他退後兩步:“金總,乾嘛這麼看我?”

你說我乾嘛這麼看你?

金總心裡非常不爽。

抱大腿就要有抱大腿的職業道德,老板吹逼的時候你笑場,你說你是不是有點欠揍?

接下來的情節一言難儘,金世安回憶那個時候的劇情,腦子裡是一片漿糊。當時他似乎想嚇唬一下白楊,於是揚言要把他睡了。

對天發誓,真是嚇唬,都是醉話怎麼能當真,他一個直男最多就是調戲一把,總不能可能真搞哲學交流。

關鍵他沒當真,小明星當真了。小明星花容失色:“金世安你還是人嗎?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想睡我?”

金世安也不生氣了,他覺得這哥們兒三貞九烈的樣子非常好笑。於是火上澆油地怒吼:“老子今天就要睡了你,睡你又不掉塊肉。”

兩個人一個光著上身另一個捂著褲子,在豪宅二樓的陽台上徒手搏鬥。鑒於金總經常且習慣性地發酒瘋,管家和保姆都安靜如雞地沒有過來。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就在他們搏鬥的一瞬間,金世安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了陽台,掉進遊泳池裡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不可能是人的力量,後來金世安想,仿佛是什麼東西把他用力拋出去了,白楊那家夥瘦巴巴的,不可能力氣這麼大。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眼前這位支離憔悴的白小爺,簡直太像白楊了!

兩人五官身量,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如果白露生再豐潤一點、健康一點,那完全就是一個人啊?!

他結合自己穿越的身份,覺得這很有可能是白楊跟他一起穿越了,但是兩個人顯然一個幸運a一個幸運e,自己幸運地穿成了少爺,白楊這個倒黴玩意兒穿成了唱戲的。看這個憔悴的小臉蛋,估計沒少受折磨。

你活該,金世安得意地想,看吧叫你賣個屁股你不肯,現在大家一起穿越,還是得老子來救你的命。多年前看過的爽文這一刻都在他心頭活蹦亂跳起來,而他的身體已經先於他的意識,他一步衝出去,嘴裡大喊一聲:“不能走!這個不能帶走!”

院子裡的人全愣了,金忠明也詫異地看過來。

金總的閃耀登場沒能堅持一秒鐘,他病後腳軟,直接從台階上滾下來,連滾帶爬還不忘把白露生拉在身邊:“爺爺,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要打死他?”

周裕就快哭出聲了,他沒指望少爺能來搭救白小爺,沒想到臨死關頭居然患難見真情!

金忠明早料到要有這麼一出,他麵不改色,走到金世安身邊:“安兒,我知道你心腸軟,也知道你一向的有主意。但是白露生這個人,怎麼能留?往日你待他如何?今日他待你如何?他一身所有,都是你給的,他反倒一言不合就把你刺成重傷,這樣長惡不悛的人,你還要救他嗎?”

他在那頭說,金世安這頭是一句也沒聽進去,金世安隻顧著低頭看露生,越看越像。剛才他心裡還在幸災樂禍,這時候多看了兩眼,居然還有點心疼。他用力晃一晃露生,露生昏昏沉沉地抬起頭來,似怨似慕地看他,流著淚,又把他往外推,是不求他搭救的意思。

那模樣淒楚極了,還帶一點小倔強,活像是大雨路邊被遺棄的小貓小狗,金世安心中惻隱之心大動。

他抬頭道:“不是我救他,爺爺,你要打死他,是因為他刺傷我,對嗎?”

金忠明眯細了眼睛:“怎麼,現在你要跟我說不是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解釋,謊話思路不是那麼廣泛的謝謝。

金世安剛在屋裡聽了半天,來龍去脈是大致弄清楚了,此時他救人心切,無論如何得救下這個唯一的隊友,他硬著頭皮道:“對,周叔不是說了嗎?不是他捅我,是我自殺的!”

金忠明:“……你再說一遍?!”

金總果斷大聲地重複了一遍:“我自殺!”

“……為什麼?”

“不為什麼,玩剪子不小心……戳到自己了。”

這個瞎話編得簡直毫無水平,在場不論敵方我方,一律用看弱智的表情看著少爺,部分群眾還摻雜了心痛惋惜的成分,金少爺這是真的傻了,連瞎話都編不全了!你救愛心切我們可以理解,但你至少不要侮辱老太爺的智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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