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愁。
他直接趴在空曠的書桌上,側著頭,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想著之後自己可能會慢慢感受到一個小妖丹在自己體內成型,然後他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心情複雜。辛酸苦辣、悲喜交加。
嚴清很清楚,這些情緒的最深處,他並不抵觸,甚至有些期待與盼望。他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和他同出一族,可能還是一個可愛的小,他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挺好的。
他胡思亂想了一會,終於被一通電話打斷了思緒。
“沈哥?”
“嚴清,我幫你約好時間了。”
或許是這兩天的事情接踵而來,嚴清腦子前一秒還停在孩子這件事情上,此刻愣了愣:“約?什麼約啊?”
“相親啊,姑娘的照片你不都看過了嗎?”
嚴清怔了怔,下意識鬆了手,手機“哐鐺”一聲掉在桌上。耳邊傳來沈信時在電話中詢問的聲音,腦海中響起的卻是另一道嗓音。
帶著磁性,蒙著薄霧,一點一點摩挲他的耳畔。
他好像明白過來耿一淮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你要是不開心,我們可以再安排一次相親!怎麼樣?”
——“你剛才的提議,我同意了。”
這一回,嚴清頭頂的花苞徹底伸了出來,綠色枝葉緩緩擺動,趁得最上頭的花苞愈發鮮紅。
他喃喃自語一般地對著電話那頭說:“沈哥,我……我不去了,抱歉麻煩你了。”
月隱日出,星河流去,引來碧空如洗。
嚴清披上圍巾,戴好他那遮擋麵容的金框眼鏡,酒紅色的頭發柔軟發亮,青年的眼睛透著光一般澄澈。
他走下樓,正巧與談事情的耿一淮和李穆山撞個正著。
男人今天似乎並不打算去上班,沒有了往日內裡總是穿著一件襯衫的打扮,隻是套了一件灰色的連帽衛衣,沒有任何反複的圖案,卻顯得格外年輕。
李穆山臉色立刻有些微妙。
他既不知道昨晚耿一淮回來後和嚴清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相親那一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清禮貌地對兩人道:“早上好!”
耿一淮頷首:“好。”
嚴清:“……”真是能節省用詞就節省用詞的典範。
李穆山:“?”先生居然回答這種廢話了!
三人各懷心思,嚴清腳步稍停,掙紮了一會,這才鼓起勇氣走上前,抬頭看著耿一淮:“一周後,下午四點半可以嗎?”
耿一淮端著咖啡杯的手一頓,輕笑了一聲:“行。”
李穆山:“?”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突然明白為什麼陶寧要出去度假了。
嚴清完全沒留意到李穆山完全茫然的目光,和耿一淮約好了“再次相親”的時間,近乎是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家。
耿一淮的住址旁邊自然是沒有公車的,可他也沒有要求耿一淮安排人送他,一路哼著歌走了一段才坐上公交車。
冬日清晨的楊城總是掛著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在一片又一片的高樓大廈中,遮擋了些許光線,更襯得天寒地凍。
嚴清的下巴在圍巾裡縮了縮,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沒有消失過。
除了他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男孩子,根本沒想過生孩子之外,有一個和自己一脈相承、不會排斥自己的小,似乎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還有和橫越的合作,和耿先生那約好的“第二次相親”。
橫越的門衛這次沒有攔他,嚴清一路哼著古典鋼琴曲的韻調往裡走,猝不及防間,居然在橫越的前台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鐘豐和沙啞的聲音傳來:“你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嚴清偷走了我的創意辭職跑了,你們居然去信一個抄襲的新人?”
前台似乎很無奈:“這個事情我沒辦法啊,我隻是一個前台。您想和誰見麵,我可以幫您約。”
鐘豐和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滿臉漲紅,聽到前台的話更是直接拍桌:“約?我都來這邊幾趟了,約到人了嗎?啊?”
陳子彰還有幾個豐年工作室的編劇在一旁站著,不敢說話。
嚴清似乎沒料到這個情形,腳步一頓,登時被心虛地左顧右盼的陳子彰逮了個正著。
陳子彰下意識驚呼出聲:“嚴清!?”
這一聲正巧喊在鐘豐和發完火,前台還不曾發話的時候,兩個字輕輕鬆鬆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嚴清還沒來得及繞道走開,身上立刻收獲了五六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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