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堪用(2 / 2)

帝王將這門親事許給定國公幼子,其實也是對淩家的看重。這樣的道理,定國公為人圓滑,深諳官場權術,又豈會不知?

至於結果……

永和帝當街替兩人解除婚約,並為黎蔓重新指婚。儘管這一個新郎的門第家世比不過定國公府,可此舉無疑也暗含著帝王對淩家在此事上的不悅。

說輕了是教子無方,說重了便是不堪用。

忠臣抑或酷吏,高處不勝寒,曆來坐於龍椅上的九五之尊審視下來都未必個個能麵麵俱到、表裡皆清。但為臣子者不堪重用,這是最簡單的官場大忌。

伴君如伴虎,淩父一個文人抄起戒尺動了家法,外界都知定國公生了好大的氣,給了淩鵬遠好大的教訓,是真的對幼子所做之事不齒嗎?可這禁足半年的懲罰更像是淩父對君王的表態。

不過淩鵬遠明顯不懂,不然也不會提前解了禁足就跑到黎蔓跟前。

這些彎彎繞繞從思拓也懂,隻慢慢地搖搖頭:“子不肖父。”

他同意陸聞硯的看法,淩鵬遠但凡沒有失心瘋,最多口頭刺兩句,掀不起什麼太大風浪。至於陸聞硯這麼不急……從思拓不由得在心中多了幾分考量。

嚴智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屋子裡的隻有自己一個人著急,嚴小將軍猶不死心地嘟囔:“那個淩鵬遠風流成性,他和郡主解除婚約不就因為兩件事,成親前和小尼姑,那天大街上又……”

陸聞硯瞥了他一眼,嚴智文自知失言,忙打住不提。

就算那日淩鵬遠妄圖動手動腳未遂的事情人儘皆知,也是他徹底壞了名聲的源頭。但這話說出來終究上不得台麵,於黎蔓也不好,更不要說當著人夫君的麵說了。

嚴智文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是我嘴欠。”

所有人都認為那天是淩鵬遠氣急敗壞妄圖對黎蔓動手動腳,無論他那日究竟是氣急了想打人還是猶如成親前還不老實的風流成性。左右“定國公幼子仗勢欺人”一事在京城猶如板上釘釘,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嚴智文這麼覺得,大夥兒也都覺得不齒。

陸聞硯執著折扇,但笑不語。

至少此刻求是堂門前的人群裡,偶然發現了淩鵬遠及其侍從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無權無勢的惹不起定國公家的,但惹不起總歸躲得起。於是本來僅僅簇擁成一團的人“呼啦”一下儘皆散開,平頭老百姓們一邊躲開他一邊忍不住同身邊的人小聲嘀咕,眼底不約而同地閃過鄙夷之色。

被讓出寬闊地兒的淩鵬遠很不自在,沉下臉皺著眉,不管不顧地想往求是堂屋裡走。快要進門時他故意對上站在一側的黎蔓:“你……樂安郡主不會不歡迎我吧?”

他這段時間一直被父親禁足,待在府裡悶都悶死了。淩鵬遠對自己爹當時動了那麼大的氣感到似懂非懂,心頭匪夷所思占了更多。雖也牢牢記得父親再三告誡自己不可再惹禍端,但他聽著下人們講述黎蔓這段時間似乎正風生水起地做生意,可沒把他氣壞了。

憑什麼他挨了一頓痛罵,不僅受了戒尺和家法,還差點兒被禁足半年,結果黎蔓卻全身而退,還紅紅火火地做起了生意?

麵前的女子聲音柔柔的,聽不出太多情緒,隻道:“陸氏書坊的求是堂歡迎每一個嗜書成癖的客人。”

淩鵬遠今天本來就是要找黎蔓的不痛快,因此抬腳就準備進去,但黎蔓又出了聲。

“不過無論是哪位客人,都需要保證自己願意妥善對待咱家的書冊,儘量不要有所損壞,”黎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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