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疑竇(2 / 2)

“無妨,”她搖搖頭道,“是我自己失察,落子無悔。”

儘管是他自己提醒對方是否要進行悔棋,但陸聞硯對於黎蔓的選擇也算是早有預料,兩人又下了兩個來回。其間陸聞硯又問暗衛那孫縣令的動向,複又落下一子,對著黎蔓輕輕巧巧地拱手:“既是如此,夫人,這便承讓了。”

黎蔓輸得起放得下,慢悠悠地擺擺手,“二郎又謙虛了。”

他們兩人紛紛抬手將自己所執的棋子一顆顆撚回來放置在盒中,陸聞硯收拾完小半後抬起頭對那暗衛說:“有勞大人給那孫縣令帶句話,就說……”

“不,帶兩句,”他思忖片刻,道,“第一句讓他和遠州牧說,自己最近遇上個頂有錢的商人也想幫忙救災;至於第二句……”

“讓他在那遠州牧麵前驚惶一些,最好是不經意地抱怨,說他自己最近連著做了好幾日噩夢,耳邊老是聽見有人在唱童謠。”

黎蔓眼睛一亮,當即會意,便急忙補充上半句:“最好讓他多做些夢,‘夢見'那朱大人是怎麼死的!越詳細越好,還可以讓孫縣令囫圇說兩句他夢到了他自己。”

她眼珠轉了轉,透出幾分狡黠:“彰河縣縣令可到渠縣了?”

暗衛回答:“還沒,他應該今日晚上才到。”

輪椅上的人和黎蔓對視一眼,刹那間明白了後者的用意,於是他開口:“那就讓他再慢些……最好叫這渠縣官府都方寸大亂了,也彆叫他們收到關於這位彰河縣令的半分消息。”

暗衛領命而去。

如何叫那餞彆宴順利舉辦下去?

很簡單,讓朱主事之死在渠縣內“真相大白”,壓過這滿城風雨。至此塵歸塵、土歸土,賑災欽差滿載榮耀和美名回京述職。

夜長夢多,汪梁、遠州牧和衙門等人若是隻為這結案,難保他們不會草草尋著個“真相”出來。

那麼又如何叫這餞彆宴不能如期開宴?

最簡單的方式是叫這賑災欽差的隊伍裡再死一個人,說白了就是死的欽差夠多那汪梁也不好打個哈哈就過去。但誰也不知道殺了朱主事的凶手是否會再次作案,讓黎蔓他們故意做出這麼一件事,最後回京再怎麼樣也逃不了一個“濫用私刑”的罪名。

說白了此行的經過總會在朝堂上被昭告於眾,就算能隱去一部分但也並非能全部瞞下。黎蔓也意識到此行是陸聞硯能光明正大重回朝堂的關鍵之舉。

若真為著強行留下汪梁殺了欽差,到時候陸聞硯都怕是很難給永和帝一個交代。

但有時候,還未發生的事情往往是更令人害怕的。

昨日傍晚才趕到渠縣的孫縣令一進城就被相關官員安置好了。

可若是這麼一個人清清楚楚地知曉了被汪梁和遠州牧對手底下三令五申、不許再說的童謠呢?若是這麼一個在朱主事死後第二天才到了渠縣的人,卻完完整整地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呢?

他們蛇鼠一窩,他們狼狽為奸,遠州牧敢篤定渠縣縣令和京城來的汪大人不會也沒必要跑到孫縣令麵前去嚼舌根子,那他又該如何溯源孫縣令為什麼會做哪些“夢”呢?

是誰走漏了風聲?還是真的有神明來降下懲罰了?孫縣令說他自己夢到了些不好的……這是預兆嗎?是會有下一個死掉的人嗎?會是誰呢?

渠縣現今本就滿城風雨,衙門捕快和官兵來回巡邏搜尋殺害了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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