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安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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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千山對著黎蔓,可能就是燕北軍對黎家吧,陸聞硯眼見著兩人很快一拍即合地商量起來,在心裡默默地想,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與維護,黎家在燕北應該久負盛名。

他忽然想起適才越千山的那一句“同我一道回去”,又想起黎蔓之前“我們燕北”。

歸屬與認同是如此默不作聲又是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是遠州牧現在已經有點昏睡不醒了?”黎蔓微微蹙著眉,“那……就這樣把他放在府裡會不會被人發現?”

“現在是辰時,”越千山估摸了一下時間,搖搖頭,語氣閒適,“那狗官做了虧心事外加我又下了點藥,他昨天夜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送安神湯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寅時,他院裡的下人都知道,隻要汪梁不過來找,沒人敢去叫他。”

遠州牧平日對手底下的人積威甚重,大夥兒也都知道他這幾日心裡不痛快,官大一級壓死人,除開汪梁,其他人哪裡敢上他跟前觸黴頭。

“那……那個汪梁?”黎蔓還是有些擔憂,畢竟若是被藥倒了的遠州牧被人發現,那麼會被列為首要懷疑對象的必然是這段時日受人禮遇的越千山。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是他們定下的餞彆宴,”陸聞硯接過話頭,語氣冷淡,“他巴不得快些甩掉遠州這邊的‘包袱’回京城,哪裡願意花功夫再和遠州牧多周旋。”

對汪梁來說,朱主事之死,自己隻要寫好奏章上書過了明路,剩下的爛攤子交給遠州這邊的渠縣衙門就好。大不了自己再為朱主事憤慨幾句,畢竟眼下他能撈著的銀子都撈著了,還不走,等著留在這兒過年麼?

至於城中童謠,身為同夥的遠州牧等人難道會愚蠢到自斷前程地選擇上書請罪?旁人尋不著證據,隻要自己回到朝中,天高皇帝遠的,這遠州地界的童謠還能傳到千裡之外的京城不成?

儘管被渠縣人議論紛紛使得賑災欽差有些心煩意亂,但他跟著他父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過一個遠州而已,能翻出什麼花樣?故而汪梁住在遠州牧和渠縣縣令精心安排打理好的院子裡,成竹在胸,格外穩當。

“越姐姐可否知道他們所做之事是否留下了把柄麼?”黎蔓擰著眉思考,“他們既然如此大肆地搜刮銀兩,總不能憑空將這些都吞進腹中了。”

陸聞硯開口補充:“或者是其它事情的罪證,人證物證皆可。”

“斂財之事他們始終謹慎,書房除開接待那些商人,隻讓幾個心腹接近,我一個人有些難以下手,”越千山為難地搖了搖頭,思忖片刻後又望向黎蔓,“但是人證我有啊,先不說我自己算一個,幫我殺了朱主事的那個小孩兒也算一個吧,他姐姐還沒滿十四呢,為了保全他和另一個弟弟才被搶到遠州府裡當了朱主事的侍女;他兄長則被遠州牧買去……”

她越說越氣,素手蜷握成拳,眼底迸發出怒火,有些難以啟齒:“府中養的狗死了,遠州牧讓那孩子給自己的愛犬披麻戴孝!”

饒是陸聞硯,也沒忍住深深地皺起眉來。

全然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趨炎附勢,將他人的性命和尊嚴輕賤到這個程度,真是做出什麼喪良心的事都不奇怪了。

倒也是應了不知是誰說的那句,大災之年,平頭百姓活得不如富貴人家的阿貓阿狗油光水滑了。

黎蔓覺得額角被氣得突突地跳,好半天才開了口:“這三個孩子……可都還活著麼?”

“我沒能阻止他們姐弟進州府裡,那小姑娘被姓朱的輕薄過後心如死灰,差點上吊自儘,救下來後姓朱的覺得晦氣把她趕走了,我悄悄給她安置在了城西的一個小客棧裡,那兩個小兄弟都還在州府裡做工謀生。”

越千山在朔州耽擱了幾天後尋著了所需草藥,接著四處打聽才得知黎蔓和陸聞硯一行人進了遠州,且從南流縣徑直向北。她本以為兩人要去碣州故不得不借道遠州,便想著抄近道替他們探探路,發覺黎蔓他們在渠縣住下後,越千山也停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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