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刑具(2 / 2)

“不是都說當初致使燕北之戰如此慘烈的原因還有一個?”陸聞硯在腦海裡搜羅了一圈人名,總算對上,“陛下命東陽軍營前去支援,但他們未能及時趕到。”

“我不懂武,隻聽家父說當時他們那些武將對此吵得很凶,有的說如果東陽軍營能趕到,應該能力挽狂瀾;也有的說,彼時幾近入秋,沿途多雨,軍隊難行實在正常。”

“那時候康老將軍還在世,上書為關永任擔保,說他信得過關將軍的品性。又說糧草送不到,東陽軍營去了也隻會一塊送死。”從思拓抿了抿唇,“他老人家那段時間精神勁兒不太好都這麼說,武將那邊也就不好意思接著吵了,紛紛上奏要求陛下對安王從重發落。”

鎮國公夫人康修婉是康老將軍的小女兒,燕北之戰讓老人家失去了自己的小女兒、女婿和兩個外孫,他是整個朝堂最沒有理由包庇凶手的人。

“那位關將軍為鎮國公扶靈回京,我聽說他是鎮國公的舊友,”從思拓回想起那日的光景還是覺得曆曆在目,“他上來跪著說了自己的罪狀,說完就要撞柱,力氣大得三個武將都差點沒拉住。彆說我了,陛下估計也被嚇了一跳。”

“後來還是康老將軍連同幾個人把他拽住了,他在康老將軍麵前跪下連連磕頭,頭破血流的實在慘,陛下看不過去,叫太監帶他下去了。”從思拓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混亂場景,“後來那位關將軍自請貶謫,調離了東陽軍營,現在是在……”

“是在西南,做交州總兵,”眼見著從思拓陷入卡殼,陸聞硯接過話頭,頂著對方“你怎麼這也記得”以及“陸二哥你記得又何苦問我”的目光開口解釋,“我也是這些日子稍稍打聽了些,但當時具體在朝野上如何,我並不清楚。”

於是從思拓也沉默起來——陸二哥當初京郊墜馬後渾渾噩噩,沉默頹廢了許久,自己和嚴大哥登門去看他都不敢提什麼朝堂上的事,也難怪他不太了解了。

“這麼看來,主要還是安王辦事不力,押送糧草的途中遭劫,致使燕北軍損失慘重。”沉默片刻後,陸聞硯總結一句。

“應是如此,”從思拓點點頭,隨即試探著問道,“陸二哥,你是覺著……郡主懷疑當初糧草遭劫,背後另有隱情?”說話的人不免疑惑起來,他是知道陸良白背後象征著誰的,“但是那位插手糧草的押送……”

他說著說著皺起眉來,疑惑又猶豫:“實在是有些……”

樂安郡主是陸二哥的妻子,從思拓覺著用“草木皆兵”顯得有些過了,琢磨半天隻湊出來半句:“我覺著左相忙於義學堂已經膽大包天,若再把手伸到燕北之戰去……”

“更像是自找麻煩?”陸聞硯替他補完後半句,條理清楚地道出對方的疑惑,“馮家以文入仕,若說乾預科舉還算得心應手,那麼對軍隊所需糧草動心思確實有些勉強……我原先也是這麼想的。”

馮家在朝堂紮根許久,通過籠絡朝臣、布局義學堂的方式乾涉科舉,雖行事狂悖,但確實是個能瘋狂斂財謀權的方式。不專心於已成氣候的這條路,舍近求遠地去插足風險頗多的燕北之戰,的確怎麼琢磨都有些異想天開。

陸聞硯又道:“但先前郡主讓我查過陸良白私藏的一份茶葉,那包茶葉的油紙是安王府上才有的物件兒,原先我隻覺著有些奇怪,但又覺得沒準兒是她就是喜歡那種味道。近來我讓各地的莊子對茶葉的品類再三辨認,發覺那是燕北之地才有的一種茶。”

燕北、陸良白代表的左相、安王,從思拓也覺得這實在是太難得的巧合。

“但如果他是想在武官中安插自己的人,可除掉鎮國公短時間內也不會改變大虞文武相輕的習慣;就算他是看重那些糧草,想要不動聲色轉移那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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