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虎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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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院子裡的那位主子身子不太好,二少爺再三囑咐讓丫頭家丁做事認真細致些,不可擾了主子靜養。是以丫鬟們做事越發輕手輕腳,隻恨不得在腳底下綁兩塊棉花再走。

雙佩小心翼翼地將舀了半勺香料倒進香爐裡,正斜躺在一方長榻上看書打發時間的黎蔓咳嗽幾聲,見狀不免失笑:“無妨的,怎麼這麼戰戰兢兢的?也不知道二郎是怎麼嚇唬你們了。他是不是很嚇人?隻管和我說,我去教訓他,”

雙佩將香料盒輕輕蓋上,轉過身來撥弄了下炭火,讓它燒得更旺些,低頭解釋道,“沒有的事,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她抬頭,關切地問,“郡主冷不冷?我去給您拿個湯婆子來?”

陸府的幾個主子都有自己偏好的香料,黎蔓嫁進來後“入鄉隨俗”,選的是梨花配薄荷葉。此刻絲絲縷縷的清爽微甜在屋子裡漾開,許是因為在冬日,門窗關得嚴實,這香味又顯出幾分幽深。

“不用了,”黎蔓搖搖頭,她身上半蓋著一層薄被,“你秋月姐姐也說怕我冷,弄了兩個炭盆擱在我這榻邊。我穿得本來就不薄,這被烤得都快有點發汗了,再拿個湯婆子來怕是更受不了。”

雙佩正要說話,卻聽得有人叩門,小丫頭趕緊去開,原是陸聞硯。

“郡主可醒著?今兒個精神如何?”

“回少爺,郡主正讀書呢,瞧著氣色比昨日好些。”

來福和阿晟配合默契,前者麻溜地幫著自家少爺取下披著的大氅,後者駕輕就熟地推著輪椅進屋在長榻邊停下。

“二郎下朝回來了?”黎蔓正要推開自己身上的薄被徹底坐直了,陸聞硯擺擺手,“掀開受了涼可不好,”說完他又環顧一下整間屋子,“近來天越發冷了,我昨日在珍寶閣瞧見一個放炭火的銅鼎,款式新,樣子也方正,明兒個應該就會送來。”

雙佩和兩個小廝識趣地走到外屋去,把裡屋留給兩人。

“這幾日晚上睡得如何?”因著越千山“黎蔓需要靜養”的要求,黎蔓和陸聞硯這幾日分開睡,“丫鬟說你氣色比昨日好些,我看著倒是沒什麼變化,而且你這屋子怎的有些泛苦。”

“你一日問三遍我的氣色,自然看不出什麼變化,”黎蔓對於這份關心既覺得熨帖又感覺哭笑不得,她不以為然道,“我這幾天都快把藥當水喝了,屋子裡麵有苦味多正常。”

說話的人擱下書半坐半臥,隨口道:“你說起珍寶閣我才想起來,這幾日都在院子裡待,差點忘了明兒個還得去一趟長公主府。”

陸聞硯原先對此很不讚同,奈何被越千山的“適當出去轉轉透透氣散散心”給堵了回去。不懂醫術的大理寺少卿近來虛心學習,正嘗試著和白胡子老頭以及越姑娘學些醫術,不求精通,至少了解些皮毛。

“記掛這個記掛那個,”陸聞硯歎了口氣,屋子裡的炭火燒得太足,他輕搖折扇給自己帶來涼意,“蔓蔓若是少操心些就好了。”

話音剛落,他們二人都陷入無言。沉默良久,黎蔓正要說些什麼,陸聞硯忽而抬手道:“是我失言。”

縱使他到現在也不太明白黎蔓為何如此篤定燕北之戰另有隱情,乃至這“另有隱情”就是出自左相之手,興許是從陸良白那兒得的證據……她既不願說,那便罷了。畢竟他也知道,“燕北”之於黎蔓,實在太過重要。

黎蔓無言,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言明。

雖然不知道陸良白是未曾見過左相之外的“那個人”,又或是因為害怕報複實在諱莫如深。可那句能叫左相都忌諱的話實在指向明顯,文官與武官各司其職,馮廷借著義學堂已然權傾朝野,有誰能讓他感到忌憚?

右相竇讓年事已高,他並非出身世家大族卻一路攀至高位,多年宦海浮沉最是擅長韜光養晦。這些年來更是雖然身居高位卻像個避世高人,甚至隱隱傳出他要告老還鄉的消息,怎麼看都不足以成為左相的“忌憚”。

還有誰能叫馮廷、叫馮家百般忌憚?

是出了當朝太後和太子側妃,世襲罔替的淩家?是頗有名望、連出閣老,太子妃娘家的楊家?是簡在帝心、地位穩固,頗有智謀的當朝太子?又或是頭戴冕梳、實權在握,手腕強硬的永和帝?

可在百般思索過後,黎蔓忽而想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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