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道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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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黎蔓打算開設求是堂的時候,來福跟自己說抓到了幾個刺客,還說似乎衝著她的院子去的。自京郊墜馬過後,三年來對能蔽軒虎視眈眈的人不在少數,前前後後來過的刺客殺手沒有八十也有五十。

是以當時得了消息的陸聞硯不甚上心,既源於他對她那時確實沒多在意,也因為他自己對這種情況實在習以為常了——那些人之前也不是沒對陸府其他人下過手,但沒得逞而已。

陸聞硯撚著棋子的手指稍稍摩挲幾下,對著殘局一心二用,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眼下想來,其實也並非毫無疑點:在那次刺客之前,那些人已經消停了好陣子,故而自己還對來福打趣說莫不是贈與自己的“新婚賀禮”。而在那次行刺失敗後,陸府周遭仿佛徹底太平下來,從此無波無瀾。

而今再看,那幾個刺客真的是因為想警告自己才衝著黎蔓去的嗎?黎家女的兩次定親都與天子授意脫不了乾係,左相行事已經狂悖到敢專挑永和帝眼皮子底下出手?怕是不見得吧。

棋盤上又落下一子,新上任的禦史大夫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人名,他忽地冷笑半聲:難怪那批刺客自儘得格外乾脆利落,風格如此不同——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麾下。

隻可惜那些人自儘得太快,自己又先入為主地給他們定了身份,沒來得及多追查些什麼……陸聞硯難得地生出幾分懊惱。

在將被杖責過後的雙佩轉移到地牢的同時,他借著郡主院子裡的仆從手腳不乾淨的緣由,先是派人將仆從們的屋子搜查一遍,從而找到了其餘有毒的香丸,又正色詢問了白管事那些侍女的生平來曆、為人處世。

雙佩原名春梅,恰巧是兩人回京後白管事才被買進府的,王氏覺得她名字太俗,這才給了新名字。因見她身世清白又乾活麻利,正值黎蔓這兒缺人,白管事便安排她到二少夫人院子裡當差,不曾想闖出禍來,叫白管事嚇了一大跳。

此事並非由王氏做主,白管事得知消息後的驚訝惶恐也不似作假,這兩人應是不知情的。而曆經兩輪審問後雙佩交代說她自己是被汪家收買,進府就是奔著取黎蔓的性命。越千山也說那毒香丸就是根據黎蔓的病情“對症下藥”。

但陸聞硯總覺得有些奇怪,汪梁已經死了,汪棟是個欺軟怕硬的不敢招惹自己,汪存最近日子難過成那樣……不衝著自己發難,反而處心積慮地對黎蔓下手?如果是受背後左相馮廷的指使,但兩人剛成親時的刺客呢?也不太能說得通。

汪家背後還有人?而且不是左相?刺殺和下毒都是對方所為?隱隱得出些許結論的人眯了下眼睛,覺得對方不像是因為自己所以牽帶黎蔓,而是一開始就目標明確。汪存目前官職尚在,能叫他甘心被支使的又會是誰?

起碼得到左相馮廷的位置……頭一個跳出來的是永和帝,陸聞硯默不作聲地盤算起大不韙的念頭,“功高震主”雲雲在眼前飛快閃過。

見主子的手擱在杯盞處遲遲不端,來福抱著那本殘譜問:“可是冷了?小的再替您倒杯新的?”不說話權當默認,小廝駕輕就熟拎來茶壺,倒完就貼邊站好,知道對方的脾氣,眼下是萬萬打擾不得的。

不會是永和帝,陸聞硯抿了半口茶水,自顧自地否了念頭。先不說“功高震主”用在鎮國公以及兩位黎小將軍在世時更合適,再者永和帝如果容不下黎蔓,就算覺得京城不方便,在遠州路上直接跟暗衛下命令就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右相竇讓出身普通,宦海浮沉多年最擅長的就是明哲保身,眼下每天都是一副“老夫馬上就要告老還鄉”的架勢,哪裡會在這個節骨眼和汪家來往。他一介文官和鎮國公之前不見得能有多熟,怎麼想都和黎家孤女無冤無仇。

輪椅上的人忽而想:蔓蔓她……知不知道究竟是誰想對她痛下殺手?

他知道黎蔓對自己隱瞞了不少事情,並猜測與三年前的燕北之戰息息相關。雖說對方頭一個猜的也是左相,但萬一這是她不想讓自己追問而使出的障眼法呢?陸聞硯搖搖頭,再度落了一子,熟悉又不同的感覺重新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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