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出洞(2 / 2)

幾人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剛剛說話的瘦子試探著開口:“應是汪存尋的人實在辦事不力,下毒的丫鬟沒失蹤前,咱們安插在那陸氏書坊裡的人也說那黎蔓去時一次比一次清減……”

杜光嚴對這事後諸葛的話語失去耐心,抬手示意對方閉嘴,眼也不抬地問身旁的侍衛:“還沒找到那阿武?”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侍衛應聲:“屬下無能,還請王爺治罪。”

“看在杜光肅死了的份兒上,減掉十板子——自己下去領吧。”

“多謝王爺!”

“唰——”

“轟隆——”

白色的光如長龍般在雲層裡一閃而過,蜿蜒而猙獰地伸向天際。豆大的雨點爭先恐後地撞上窗欞,發出劈啪的聲響。啞奴小跑過去,眼疾手快將冷意隔絕在外,複又繼續給主子恭敬地奉茶。

身為“破軍”的關永任此次進京述職很是安分,明麵上除了進宮覲見天子便是躲在驛站裝病。但他知道的秘密太多,當年燕北一戰後還心灰意冷地自請貶謫……如此優柔寡斷、成事不足,幾個幕僚對他都很看不上眼。

若不是看在他嘴還算嚴,這些年始終守口如瓶的份兒上。大夥兒相信,王爺主子定是要把人殺了滅口的。誰曾想這關永任不聲不響,忽而在從京城回交州途中自殺,連帶著他那個義子也失蹤了。

偏生那關永任知道的秘密不少。

“王爺無需掛念區區一個阿武,先不說如今安王和陸良白儘皆身隕,死無對證,”有個幕僚分外機靈,乖覺地接話,“再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屆時王爺得登大寶,天下為此歡欣還來不及——誰會記得四五年前的一場小仗?”

說話的人在一眾幕僚裡自認是最能說會道的,此刻抬起胳膊作拱手狀,斬釘截鐵地朝自己右側虛空行禮,像是在無聲地昭告天下黎民。

“轟——”

雷公的震怒響徹人間,大雨聯結接成串又連綴成幕,光禿禿的枝乾與枝乾短兵相接,漸顯頹勢者被破開粗糲的表皮,如受傷般流出“血淚”。

杜光嚴睨了他半晌,旁人大氣不敢出。

直到後者掌心出汗、舉起的胳膊幾欲發顫時,上首的人忽而輕笑道:“……你倒懂理。”

“實話實說,隻盼著王爺不嫌棄我說得粗鄙罷了,”得知正中主子下懷的人暗自鬆了口氣,彎腰低頭道,“若王爺擔憂杜允昭佯裝病痛,小的還有一計。”

杜光嚴饒有興致道:“說來聽聽。”

“太子抱恙,自當有人侍疾。縱使他千般提防,也不可能對著枕邊人時時偽裝——”幕僚話鋒一轉,委婉道,“王爺既謀大事,凡有點眼力者,都合該鼎力相助。”

杜光嚴思忖片刻。

“你說得不錯,”他讓啞奴取來紙筆,“姨母鳳體抱恙,本王心急如焚,當去找我表弟商量商量。”

……

與此同時,皇宮裡。

“就是這樣,“杜允昭抬手時不小心牽扯到肘間青腫處,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如陸大人所言,若將此事貿然掀開,難免打草驚蛇,”大虞太子瞥了眼輪椅上的青年。因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心思,他含混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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