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番外一:舊夢(上)(2 / 2)

對於秦氏的滿腔“掛懷”,黎蔓在心底冷嗤半聲,明白這婆婆其實就是怕自己給她那寶貝兒子過了病氣。

“淩鵬遠又納通房了?”她越發心生倦怠,“這淩家上下……實在虛偽。”

就拿淩鵬遠來說,他覺得自己這妻子病病歪歪的瞧著就晦氣,隻能看不能碰,偏生還脾氣冷硬,實在難伺候。而秦氏和定國公,自然也不滿意這無法為家中開枝散葉的兒媳,又畏懼於宮中對鎮國公遺孤時不時的照拂。

盼著她死,又生怕她死在定國公府。

自從郎中給黎蔓把脈後委婉言明,說少夫人的身子虧空甚多,怕是短時間內難以生育後,秦氏轉頭就給他兒子塞了好些通房。婦人又跑過來假惺惺地安慰兒媳,說待隻要有通房生下孩子,必定“去母留子”,把孩子記到黎蔓名下。

黎蔓哪裡不懂對方打的如意算盤,中宮做媒和忠烈遺孤的身份讓淩家再怎麼不滿也不能輕易休掉自己,畢竟那郎中也沒把話完全說死。且大虞例律裡說了,公侯之家奏請承爵,除開妻子毫無所出,才能從庶子裡挑選。

秦氏不僅為自己兒子籌謀,還替她那未出世的“嫡孫”盤算上了。

至於總算得到由頭而“名正言順”的淩鵬遠,近來則變得大搖大擺、縱情聲色到幾欲擺到明麵上的地步。

黎蔓對此嗤之以鼻:定國公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味地琢磨承爵,一味地好逸惡勞,目光短淺至此,已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罷了。

自從得知淩鵬遠是個在臨近成親去祈福都能和尼姑鬼混上的浪蕩子,她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夫君毫無指望。興許是心中無甚求生意誌,近來她的身子每況愈下,更沒什麼心思做那個害得旁人骨肉分離的惡者。

“去母留子做什麼,”黎蔓索性連虛與委蛇的功夫都省了,淡聲回答自己的婆婆,“兒媳這身子本也撐不長久。”

至於秦氏是如何在聽完這番話後佯裝正色,勸慰自己不可再說這種話,黎蔓懶得再回想。

眼下聽著耳旁的男女嬉笑之聲,又看見自己掌心的刺目紅色,“外頭可備了轎子?”她朝窗外瞥去一眼,沒有足夠的氣力去憤怒,咳嗽幾聲後繼續道,“我答應了二舅和二舅母,今日要過去看他們的。”

她身子實在太差,強打著精神從康修術府裡出來,一坐上轎子就卸了勁兒。秋月和蘇葉原以為接下來會直接打道回府,黎蔓卻是突然改了主意。

“去城南德安街上的陳家壽材鋪。”

兩個侍女猛地變了臉色。

那條德安街上好幾家都是做死人生意的,陳家壽材鋪尤為出名,是城中不少勳貴豪爵購置棺材的地方。

蘇葉紅了眼睛,秋月更是直接滾下淚來,兩個侍女哀哀戚戚地看向自家主子,不斷出聲相勸。

奈何黎蔓心意已決,兩人實在拗不過她。

黎蔓想了想,沒告訴她倆自己之所以一時興起,是因為昨日午睡時聽見廊簷下有小丫頭交頭接耳,說是秦氏見少夫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經叫管事在暗地裡準備起來了。

……

鋪子裡已有貴客,況且這貴客臉色格外得差,掌櫃本不打算讓黎蔓進來,但聽聞對方是定國公府上的人後,他對著淩家令信陷入猶疑——自己隻是個做生意的,誰也招惹不起。

青年無所謂得不得罪什麼定國公府淩家,心情極其糟糕的情況下更懶得保持君子風度,遞給小廝一個眼神,示意將人暫且請出去還自己清淨。

隻苦了來福暗自頭疼,又不得不走上前去——上個月府中聞墨少爺慘遭王千紫毒手之後,曆經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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