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番外六:燕北(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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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台那邊……還是走不通?”被從定國公削爵為定思伯的淩勖眉頭擰得死緊,不可置信地問著自己的門客,“一點兒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是,”門客硬著頭皮道,“新上任的那位禦史大夫始終聲稱抱病,說是……沒有力氣看咱們遞過去的信兒。”

咚——

“始終抱病?”茶杯被重重砸到案幾上,淩勖忍了又忍,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寫折子參我的時候,怎麼還有力氣寫字?!”被削爵之後,他的頭發因著惶恐不安在一夜間花白了小半。

這段時日禦史台時不時地就參淩家人幾本,天子順勢明裡暗裡地敲打,更是讓淩勖焦頭爛額,不由得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我與他先前毫無交集……怎麼跟個瘋狗一樣死咬著咱們家不放!”

瓷器墜地變為碎片,門客瑟縮了下脖子,試探著出主意:“要不讓夫入宮去跟太後娘娘求情……”

門客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便讓淩勖不耐煩地出聲打斷。

“自杜光嚴身死,姑母記恨著我讓側妃當時幫著打聽東宮的事,竟是連帶著整個淩家都遷怒上了。”

他讓自己的夫人接連遞了幾道牌子,太後卻是怎麼都不肯再見秦氏。

對太後來說,杜光嚴雖是自己的親外甥,但既是在數年前害杜光肅被廢為庶人,還要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都痛下殺手,更不要提他還謀朝竊國。至於在端王試圖發動宮變中幫著打聽消息的淩家,太後越想越氣,不肯再予以照拂。

而下旨將淩家削爵,還特意將封號改為“思”者的永和帝,如今對淩家當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不然的話,為何會選擇“追悔前過曰思”呢。

如此情形下,禦史台打著“監察百官之過”的名頭,將一道又一道折子遞向帝王的案頭,對於淩家無疑是雪上加霜。淩勖先是想找同僚們幫腔,聽到請求的友人卻是避之不及;而今試圖打點,卻是被那新上任的禦史大夫斷然拒絕。

淩勖與新上任的禦史大夫並不熟識,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是何人非要把淩家逼入死地?!”

他低低地怒吼出聲,正要再斥責幾句,卻見府中管事和秦氏身邊的嬤嬤滿臉惶急地闖進來,撲通地接連跪下。

“老爺!不好了!遠少爺去沁芳苑的時候,不慎從那三樓的窗邊摔下來了!”

淩勖近乎兩眼一黑,匆匆趕過去,就見屋裡滿目忙亂,床上的淩鵬遠出氣多進氣少,秦氏在榻邊哭得死去活來,把脈的郎中神色凝重。

“這是怎麼一回事?!”淩勖心口絞痛,怒不可遏。

平日隨侍淩鵬遠左右的小廝跪在旁邊,幾乎要把額頭都磕破了,伏拜在地戰戰兢兢道:“少爺……少爺說是要出去走走,適逢那沁芳苑的芙蓉姑娘今兒個出來彈琵琶,少爺說是進去聽聽……”

淩勖當即氣悶?——沁芳苑的芙蓉姑娘再出名,說到底也是勾欄瓦肆之人。平日去看看也就罷了,淩家近來風雨飄搖,自己兒子還隻想著往那裡頭鑽!

侍從兩股戰戰,嚇得跪都跪不住:“少爺說讓奴才去催些酒水點心,奴才剛到二樓看,突然聽到有人大叫,再跑上去的時候,少爺就……”

“……底下不知是不是有個老農要歇腳,就把他的東西擱在了牆邊,少爺砸到了那鐵犁頭上……”餘光瞥見床榻上的人麵如白紙,小廝心生絕望,覺得少爺恐怕撐不過這兩日了,“……奴才問了一大圈,都說不知道是誰的東西……”

淩鵬遠今日出門時,身為母親的秦氏其實喜聞樂見——淩鵬遠上次掉進河中,好不容易上了岸,又遇到野狗害得往後房事有礙。當事人又怒又急,接連幾日都待在府中,秦氏跟著心焦,勸他出去散心。

“讓你們跟好少爺,竟是連這點差事也做不好……若是我兒有個什麼……我非得衝你們這些黑了心的要命!”秦氏兩眼含淚,氣得渾身發抖,轉而望向淩勖,“老爺,老爺,您要為鵬遠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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