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哪裡了?？”
秋儀君著他?倆握在一起的手，道：“牧野，你媽不會欺負南枝的，你緊張什麼。”
“媽，我有說你欺負南枝嗎？我隻是問你們去哪裡了?。”
“牧野，伯母給我買了好多衣服。”說著，南枝從車中提出了幾隻袋子。
上官牧野仔細一看?，果然都是剛買的新衣裳，笑道：“媽，你原來對南枝這樣好，你好久都沒給我買過衣服了?。”
“你的衣服讓南枝買。”
說了一會話，時間已是下午五點，太陽消失不見，起了風，上官牧野擔心下雨，便和南枝開車回金山鎮。
車開出很久，兩
人沒有說話，上官牧野瞅著身畔的南枝，她的神色凝重。“在想什麼？”他?拍著南枝的手背。
南枝回過神，道：“也沒想什麼？你媽媽給我買了這麼多衣服，我在想要回什麼禮好。”其實，她一直想的是秋儀君在車中和她說的那些話，秋儀君讓她想法子把殷呈趕出新廠，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不用回禮，我媽就缺一個大白胖孫子，你想送就送這個吧。”上官牧野大笑。
南枝臉紅了?，低聲叱道：“下流。”
“對你，我一直克製一個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南枝羞澀地捂住臉。
“等我們結婚了?，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這問得南枝根本無法回答，她乾脆轉過頭去看?窗外，三月的暖風裡，道路兩旁種植的雪白的梨花和粉紅的桃花竟相盛開，花枝招展，仿佛正在一路相送。
“以後我們會一直生活在金山鎮嗎？”
“當然，那裡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孩子也會在那裡出生，繁衍我們的上官家族。”
回到金山鎮天色已黑，三姑正在院子外等南枝，上官牧野一離開，三姑便迫不及待追問南枝在市裡的情形。南枝省略了秋儀君在車中叮囑自己的那些話，隻講了?秋儀君為自己買了幾件衣裙。
三姑將每件衣服都拿出來看，還套在自己身上。
“我今天也有福氣穿這麼漂亮的衣服。”三姑笑道。
“三姑，你要?是喜歡，我也去給你買幾件。”
“三姑說得玩的，你這傻丫頭怎麼當真了?，這是年輕人的衣服，我一把年紀穿出去還不被人笑死，說我人老心不老。對了，告訴你，喜娃子要?和那城裡姑娘結婚了?。”三姑脫下風衣。
“真的嗎？”南枝眼前一亮。
“當然真的，哪還有假的，喜娃子的媽托我去提親呢。”
鄉下人講究無媒不成親，即使是自由戀愛，也得有個媒人去提親，而且媒人的作用貫穿這對新人的一生，要?提親，結婚時還要?幫著迎親，將來過不好日子，這媒人還要?幫著勸和。當然，隻要新人沒結婚，逢年過節就得給媒人送禮，因此婚期拖得越長，媒人收到的節禮就會越多。
“哪天去
？”
“就這幾天吧，已經和對方父母通了?氣，下午我已經和喜娃子媽商量好了要?送去的禮，一條豬腿，四隻雞，兩筐雞蛋。”
一條豬腿幾十斤重，加起來估計要百多塊錢，這在早些年基本沒人舍得提親送這麼重的禮。
“那要買新衣服了?。三姑，明天我陪你去縣城買衣服吧，得給喜娃子撐麵子。”
“對，讓城裡人看看?我們鄉下人也乾淨。”
翌日一早，留下招的小媳婦看?旅館，南枝開著小貨車送三姑去縣城，三姑兒子嚴富強也在縣城，便又帶去兩隻野味，三姑又收拾幾雙給小孫子做的鞋子。
三姑的兒媳婦英子極是客氣，又是衝茶衝麥乳精的，侍候得十分殷勤。
稍坐了?兩個小時，南枝便陪三姑去街上的服裝店看?新衣，英子本來想跟著一起去，但小孩子吵鬨隻得留在家中，但囑咐她們買到新衣後，中午回來吃飯。
“有錢能使鬼推磨。以前我進門，英子都要讓我換鞋，這時候就不敢讓我換鞋了?，怕得罪我就沒有錢。”三姑不禁感歎。
“錢能使人掌握話語權。”
“對，這個世界就是有能力的人，有錢的人說話，窮人連吱聲的權利都沒有。”
縣城街道上的人比往年少了?很多，周圍的店子裡麵也沒什麼人逛，南枝忽然看到阿秀服裝店，那個女店主仍舊坐在店裡麵，板著一張萬年不變的撲克牌臉。
櫥窗裡掛著一件大紅色的短呢子雙排扣外套，三姑看?著眼前一亮，趕緊走了進去。
女店主瞬間堆出笑臉迎上去，仿佛是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一樣，看?得南枝一愣又一愣。
“把那衣服拿給我試試。”三姑吩咐。
女店主低眉順眼地取下那件外套，三姑立即接過來往身上套，衣服正好合身。“枝，我穿這衣服怎樣？”
“挺好的，顯年輕。”
“阿姨，你女兒真有眼光。”女店主把三姑和南枝當成一對母女。
三姑同樣也不拆穿，其實也沒必要?拆穿，和外人沒必要?解釋，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女店主見三姑十分爽快地掏錢，便攛掇南枝也買一件。南枝隻覺得好笑，這女店主不記得自己了?，這難也怪，事情過去了兩
年多，南枝想著要?揶揄她幾句，但是又一想，這沒意思，好像暴發戶炫富一樣。
“三姑，我們走吧，到彆處看?看?。”
兩人在縣城逛了?一整天，三姑買了五六件新衣，回到金山鎮又是晚上。
滿天的星鬥在車輛的前方，清涼的風拂麵，南枝忽然覺得內心歡快極了?。
南枝將車停在旅館院子外麵，還沒下車就聽到院子裡有說話的聲音，是上官牧野和殷呈。
“殷老師，你這麼快就來金山鎮了?。”南枝進入院子。
“一年多沒來，都記不得路了，南枝，我到現在還沒吃晚飯。”
“你沒吃晚飯和南枝有什麼關係。”上官牧野推他?。
“怎麼沒關係，我是客人，南枝是主人，主人有招待客人的責任。”殷呈振振有詞。
“你總是有道理。”
“那當然，彆忘記我以前是做律師的，嘴皮子功夫是天下無敵。”
南枝進廚房去做飯，冰箱裡有鹵好的豬頭肉，南枝料著上官牧野也沒吃飯，便切了?一盤豬頭肉放在火上蒸。還有半隻野兔，三姑也幫著拾掇出來，半個小時後，收拾出來三樣菜。
殷呈看?著桌子上的菜肴眼中放光，拿起筷子便叉肉，然後大口吃起來。
“牧野，你也餓了，趕緊吃吧。”南枝遞給上官牧野一雙筷子。
殷呈狼吞虎咽，幾筷子下去，盤子裡的菜便少了?一半。“好吃，南枝你的廚藝還是這麼好……”
“打住，彆往下說。”上官牧野趕緊阻攔他。
殷呈哈哈大笑，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你打的主意彆人不清楚，我還能不知道，你先?誇南枝幾句，然後便趁機說以後想在這裡吃飯，我告訴你，沒門，工廠有食堂，你乖乖去吃食堂。”
“果然知我者莫若上官牧野。”殷呈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望著南枝笑道：“南枝，你做的飯菜讓我有一種歸家感，可以讓我疲倦的身體放鬆下來。”
南枝笑起來，道：“殷老師，如果你喜歡吃我做的飯菜，下班了儘管來。”
“好羅。”頓時殷呈一躍而起，他?就等南枝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