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病弱的宋美人未至,其餘人都來了。
煙戚是假抱病,宋美人是真生病,聽聞她始終都是隨風去的嬌弱模樣,太後嫌她晦氣,這種事都不叫她。
一共七個,今日來了六個。
新帝現下就有七個妃子了,這還是沒立後、沒選秀之前的。
煙戚她爹一直守著她娘,日子苦些也是夫妻兩人齊心抗。她住了十餘年的寧王府,寧王也隻有一妻一妾。
這後宮……可真是,煙戚垂下眼,不再多想。
而左側還空蕩蕩,寧王世子和世子妃都沒來呢,煙戚不知為何竟鬆了一口氣。
何太後咳了一聲,這些嬪妃都安分下來,她掃了一眼那邊的鶯鶯燕燕,當真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堪稱絕色的也不是沒有。
她頓時厲聲:“進了宮就是皇帝的人,將不乾不淨的心思都收起來,守著後宮的規矩,若哀家再聽聞有人行狐媚惑主之事,第一個便將她逐出宮!”
眾妃一同應下。
姚小妙偷偷瞄了煙戚一眼,幸災樂禍之意簡直是掩不住,這不就是在點煙戚麼?
對煙戚來說,逐出宮是好事,但這個說法隻是好聽點,說不定永遠呆在冷宮,或是直接被賜死。
煙戚沒理會姚小妙的挑釁,默默移開了視線。
何太後實在懶得同這些後妃說話,閒聊都不肯敷衍一下,坐在紅木嵌染牙菊花圖寶座上,一旁宮女輕輕揮著扇,她靜靜地等著侄子和侄媳婦來。
為何要理這些嬪妃?有的不過是為了背後勢力,進宮當個人質。其他呢?皇帝若喜歡也不過是一個玩意罷了。
皇妃隻是被外人羨慕,可在豪門權貴看來,這都是妾室,而且新帝的妃子,基本都是不受寵被冷落的妾室。
何太後本就是正經八百的先帝元後,如今方過四十,卻已兩鬢斑白,眼尾爬上了深深的褶皺,再也撫不平,比同齡的士族夫人平白老十餘歲,還不是那些狐媚的妃子害的。
尤其是那個息氏!
害得她死了長子,次子不親,幼子體弱,有多可惡。她生怕那一堆嬪妃中再出來一個息氏之流。
太後防著後妃們,後妃也是苦不堪言,隻覺幸虧太後平常不召見她們,不然就是折磨,一站一天,她們還是覺得太後不將她們放在眼裡的好。
幸好,她們並沒有等太久,小太監站在殿門口尖聲通稟了一聲,寧王世子和世子妃到了。
坐著的兩個妃子都站起身,望向殿門口,就連煙戚也望過去了。
早上的曦光明媚,殿門前光影斑駁,昨日新婚,今日著絳色衣袍的一對璧人走進,他們身上鍍著一層淡淡的光。
亮的有點刺眼睛。
站在暗處的煙戚小幅度往後撤了一步,用姚小妙和林禦女的身子擋住她,她也垂下頭,不再看。
沈玉琅虛虛握著上官嫻的手,到了殿中才鬆開,同身側新婦一起給何太後行了個大禮。
何太後笑嗔,“還喚什麼太後娘娘啊,嫻兒快來嬸母這裡,讓嬸母好好瞧瞧。”
和方才對嬪妃的刻薄相比,何太後簡直換了個人兒似的,上官嫻臉色含羞地看了一眼夫君,之後大大方方地走到上頭,被何太後拉著坐在身旁。
新媳婦就是不一樣,何太後看著麵若桃花的上官嫻,感歎道:“幾年前見你還是小姑娘呢,一轉眼都當人媳婦了,生的可真是好,子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