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針對(2 / 2)

煙戚並不吃驚,道:“我亦不知內情,姑姑應當是隨便選了一個。”

騙鬼呢啊?

最擅長揣測皇上心意的芹霏才不會隨便選人。唐才人擦了擦嘴角,隨後扯過宮女手中的團扇,自己揮得更快。

姚小妙在後宮中實在需一個靠山,看出唐才人隱有不耐之意,也顧不上得罪煙戚了,直接貿然問道:“煙戚,皇上有何喜好?大家互相幫襯,通通消息,以後也能避著忌諱。”

煙戚對沈衿簡直是一無所知,此刻認真回想許久,也隻說出了一點,“不喜人說謊。”

“……其實我也不知,並未同皇上過多接觸。”

姚小妙又問了幾句,後來甚至唐才人都跟著一起問,但煙戚也不能瞎編,隻能儘量應付著兩人。

問不出有用的,唐才人連笑都不想笑,最後冷著一張小臉,對著姚小妙說:“算了姚姐姐,羅姐姐有了皇上撐腰,藏私不願同咱們多說也正常。”

從前嘲笑煙戚便有唐才人一個,不過是個卑賤侍女罷了,不知撞了什麼大運能進宮後得寵。

她們想探聽皇帝喜好,這本就是不許的事,而且煙戚真的不知道。

唐才人對她若有若無的嫌棄,煙戚也能察覺到,索性直白道:“嬪妾屬實不知,其他的,等才人侍寢時,姑姑一樣會教。”

此話一出,唐才人直接起身,若能等到皇帝主動召,她也不必屈尊降貴地來找煙戚了。

姚小妙表明態度也趕緊跟上,尊卑在此,煙戚也隨著站了起來。

一開始的親和不複存在,唐才人美眸掃了一遍油鹽不進的煙戚,略一停頓在後方不安怕起爭執的白芍身上,她笑了,“羅姐姐,咱們來日方長呢。”

進宮確實改變了一個人,不過隻是表象,唐才人依舊很記仇,背地裡下手的性子不改,不滿煙戚所說,報複來的也很快。

後宮無主,各宮嬪妃不必去給皇後請安,煙戚起得晚些,最近入秋早晚夜裡涼,床榻旁的厚帷帳被放下來,擋著風。

煙戚都是和白芍一起睡,翌日清早醒來卻不見白芍,秋時萬物乾燥,她聲音帶啞:“白芍?”

帳子被雙瘦小的手掀開,那雙手不複白芍的圓潤,小冬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她近日穿上了新裁的宮女服,此刻卻拘謹忐忑。

煙戚看出了不對,問:“怎麼了?”

小冬不安且害怕,聲音顫抖道:“白芍姐姐、她、她被內侍省帶走了。”

煙戚驚愕,內侍省不會特意針對她,背後的人顯而易見。她將小冬喚近,“你將來龍去脈仔細說一遍。”

原是今早,白芍起來給煙戚準備潤嗓子的梨湯,在宮道上就被人找了去,說她被調走了。

白芍當然不想去,宮中卻容不得她不想,更何況背後的人指明要她,用銀子賄賂也是不管用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被帶走了。

白芍隻能托小冬回來告訴煙戚一聲,可小冬膽子又小,猶豫許久都沒敢叫醒煙戚,等煙戚叫人了才掀簾進去。

康東出去打聽回來,順便帶回了煙戚的早膳,他歎氣道:“確是去了鐘粹宮,成了三等宮女。”

三等就是做重活的宮女,燒煤、守夜端重物都要做,和貼身宮女的輕鬆全然不同。

雖然唐才人沒對煙戚做什麼,但將白芍要走,就夠讓煙戚難受的了。對煙戚來說,白芍不僅僅是宮女,是這深宮之中她唯一熟識,可以互相依靠的人。

煙戚沉默又悲哀,是她連累了白芍。

她自己無所謂,但不能害了白芍,她努力平複呼吸,“去鐘粹宮。”

去的路上,她不免想起宮外的人。

白芍是他送進來的,卻被他表妹搶走了。他知道後會怎樣呢,會幫她麼?

可想起也無用。遠水解不了近渴。

鐘粹宮的大門緊緊閉著,隻有唐才人身邊的嬤嬤出來,告訴煙戚她沒資格見鐘粹宮的宮女。

而唐才人呢,完全不見煙戚,她習慣了在背後做壞人,等到煙戚聽話服軟後,下次見麵,又是一副和和睦睦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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